u001c)t江云歌去了京兆衙门的地牢看顾海。
京畿城中,京兆衙门的地牢最为潮湿阴暗,而且酷刑足有五十六种,进来这里的人,大多都是完好无损的进去,满身是伤的出来。
顾海虽是极为有责任担当的京兆府尹,但素来常爱用酷刑审问犯人,只要是他查的案子,嫌疑人几乎都挨过板子。
地牢里只是零星的点着几盏油灯,隐约间能看清地牢里犯人的样子。
一阵阵潮湿的霉味恶臭传来,让江云歌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走至顾海的地牢前,见顾海手脚都用铁链绑着,头发乱成了一团,遮住了他的脸颊。
身上的衣袍还是当日的那件,但已经脏污不堪,还有血迹。
似乎在忍耐什么,顾海的身子一直不停的颤抖着。
问着身旁的狱卒,“这几天,你们大人有发疯么?”
“每夜子时,都会发疯。嘴里嚷嚷着要吃肉,说他很饿。”
江云歌双手覆于身后,“你们给他了?”
“给了,炒好的猪肝给的大人。但是大人不吃,嚷嚷着要吃生的。”
“最好别给,或许吃了生肉以后,顾大人就真没救了。”
“是,一切都听江大人的。”
江云歌出了地牢,去了燕行的别院。
刚刚进院中,便见燕行一身浅蓝色长袍着身,正蹲在院子里种草药。
这几日化了雪,天色也渐渐暖和,种草药下去,应该已经能成活。
“你能不能研究一下尸气怎么逼出来。而不是闲得种草药。”
燕行抬眸看了江云歌一眼,冷着一张俊脸,“劳逸结合不好么?”
“不好,我看顾海再拖下去就没救了。”
燕行站起身子洗手,沉默了一会儿,犹豫的出声,“办法倒是有一个,但是太过冒险。一不小心,可能逼出尸气的那个人,也会被尸气钻入体内成为尸妖。”
“什么办法?”
“我用川香子入药,加以银针,可将尸气逼至胸口,但此时需要内功霸道强劲之人,运功将顾海胸口中的尸气逼出,但逼出尸气,至少运行七周天,这七周天之内,若控制不住尸气,尸气便会从运功之人的掌心钻入,直至周身七经八脉,迅速成为尸妖,无可救药。”
江云歌心里一窒,沉默了良久都没出声。
此事太过凶险,稍有不慎就会成为怪物。
谁愿意冒着成为怪物的凶险去救顾海?
若是非亲非故,恐怕难有人选。
“顾海的家人中有武艺高强的么?”
燕行坐在石凳上,“顾家都是文人墨客,没有一人习武。”
“这可如何是好?”
“人是你非要救的,该如何决定,你自己选择。”
江云歌脸上有些为难,她和顾海也不过几面之缘,也没有深厚的情谊,充其量也就算个同僚,但若是不救他,岂不是白白的去了一条命。
“我回去考虑一下。”
找君莫尘或者顾北鸳商量一下。
江云歌转身离开了别院,回了江府。
院中,江银票正在院中玩耍,手里的又是一个崭新的玩具。大概又是君莫尘给他买的。
走近江银票,蹲下身子,拿过他手中的竹蜻蜓玩着。
江银票看着竹蜻蜓飞得高高的,高兴的跳起来,“娘亲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