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前两日忘忧谷主才送来两大箱,怎么会喝完!?你是不是也与他们一起瞒着我,快把酒拿出来!”
“那些酒真的没了……都被溟鲛道长倒进后山的湖里了”
“谁准他倒掉的!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你没没人告诉我?!”
她瞪大眸子看着珈蓝,神情气急败坏的,“你们为什么不拦着他!?”
珈蓝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没有说话。他虽然不喜欢那溟鲛,却也无法忍心看着自幼跟随,视若姐姐的主人再这么堕落下去,以往她虽然满目仇恨,满目不甘,但是神志确是清醒如常,但是自从那居心叵测的忘忧谷主送来了‘解忧’酒之后,漫相思变终日如堕云雾,神色恍惚,脸上笑容虽然有了却模糊不清,让人心生不安。
故而,溟鲛将那两箱酒倒入碧水湖中时,他和菟丝都没有阻拦,看着那些酒水沉入碧波反倒是心安了下来。
忽而,还有一瓶‘漏网之鱼’被漫相思翻了出来,她目光簇然一亮,迫不及待撕开酒封就要往口中灌去,却不想被珈蓝一把夺了过去。
“珈蓝,你这是干什么!快给我!”
身体里万蚁噬骨的痛苦让漫相思的眸中闪过一抹癫狂的怒色,,
“夫人……那‘解忧’酒的确十分古怪,您真的不能再喝了,所有人都知道忘忧谷主一直对夫人心存不轨,他就是想要用这酒操控夫人神志,到时候就可以对夫人为所欲为了!”
“给我!给我!!!” 她一看到那酒,神色便如痴如狂,似乎根本就听不进珈蓝的劝说之词,伸手就朝他手中夺去,眉眼之中已近乎失去理智。
“夫人就算不在乎自己,但总会在意‘那人’吧,夫人若是一直如此,还如何让‘那人’醒过来?!”
漫相思的神色僵了一下,身子宛若雷劈一般颤了一下,她清冽的眸子虚浮起来,含着浓浓挣扎之意,但是那散着缕缕魔气的‘解忧’却如同一只魔爪似的紧紧揪着她的心口不放,让她根本摆脱不掉,她近乎讨好哀求的看着珈蓝,低声下气的道,
“我的好珈蓝,乖珈蓝……给我就喝一口,我保证我只喝一口,求求你……好不好?”
“夫人……”
珈蓝眉川紧紧皱了起来,有些心痛的看着漫相思,神情亦是矛盾痛苦,他和菟丝自小就被漫相思收养在暮雪台阁,虽然名义上是主仆,但是实际上漫相思却是他们最亲的人,宛若亲姐姐一般。
如今这般,又怎会不让他为之担忧?
“这……那夫人答应我,就只是一口……”看着她浑身痛苦难耐的样子,珈蓝不禁心软。
“好,我答应你,就一口!”漫相思连连点头说着,伸手已抢过珈蓝手中的酒坛,刚张口欲喝,突而一道真气飞射而来,青白色酒坛应声而碎,充满蛊惑香气的酒水撒了一地。
漫相思看着火红衣裙上飞溅的酒渍和脚下的一片残片碎瓷,目光恼火的瞪着从门外缓缓走进来的那一抹冰蓝色身影,想也不想的将手中暗红色的酒封狠狠朝他掷了过去,
“又是你在多管闲事!我不是让你离开暮雪台阁么!你为什么还不滚!!!!!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多管闲事!!!你走!!!!”
溟鲛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漫相思看着脚下的一片残瓦似乎还残留了些许酒水,也不再如泼妇般谩骂,只是目光发亮的捡起地上那块瓦片,目光痴迷却又有些涣散,如饥似渴的饮着里面残余的酒液,锋利的瓦片割破了她的手指,鲜血顺着她的指缝汩汩而流,她却似浑然不觉。只一昧的舔着。
溟鲛寒冷眸中的风雪之色越来越盛,终于,他忍无可忍的一把将漫相思从地上拖了起来,拉着她径直出了膳房,眨眼之间两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暮雪台阁。
“……珈蓝哥,这道长要把夫人带到哪去啊?”
恰巧路过的黄鹂看着他们远遁入云中的模糊身影,有些吃惊的小声道,
“他们好像是昆仑山的方向去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