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容洲的脸冰冷阴郁如一座千年冰山,旁人看上一眼都要吓得打颤。
“先送苏贵嫔去紫宸宫,让她在那医治。余下的事,我们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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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缇被宫人和太医送去紫宸宫了。
容洲知道此事不简单,他没有离开,也不让任何一名宾客和嫔妃离席。
他一脸阴沉地坐在座位上,一双豹眼环视四周,冰冷犀利的眼神中有着嗜血的欲望。
他看到苏晚缇衣裙上的血迹时,心里确实是涌出了一股强烈的杀人的冲动。
他将这股强烈的杀人欲望压下后,吩咐御前的人去各宫调查。
不过一瞬间,宫中气氛大变,压抑沉闷如暴风雨来临之前,就连窗棂处透进来的明媚阳光都显得刺眼得很,让人感觉不到温暖,只觉得阴冷。
满殿的人在惴惴不安中等待着,没人有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一个不慎触了皇帝的霉头,招来杀身之祸。
一片死水般的寂静中,贵妃抬眸看了池良娣一眼,不过池良娣神色未动,根本就不回应她这个眼神。
贵妃转眸与她的贴身大宫女对视一眼,大宫女冲她点点头,贵妃垂眸,一派淡然。
御前的人办事最快,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御前公公就来禀报了。
“启禀皇上,奴才在贵妃宫中发现了可疑的药渣,不知是何物。”
容洲看向皇后,皇后一脸茫然,向他摇了摇头。
后宫嫔妃每半个月请一次平安脉,除此之外,若是嫔妃感觉身子不舒服,是要向皇后请示后,这才能请太医来问诊。
太医诊断后,会将嫔妃的症状,所患病症还有服用的药都记录在册,呈送给皇后过目。
在嫔妃治病服药期间,是不能侍寝的。皇后就会派人通知御前公公,让他记录下来,每日的侍寝名册中,就不要写上那位嫔妃了。
所以哪位嫔妃生病,哪位嫔妃服药,皇后都是清楚的。
这些日子,贵妃从未向她请示,说自己身子不适,需要看太医啊。
而且,嫔妃是不能私自服药的。
嫔妃所服的汤药都是太医院开的,还得在太医院熬药,嫔妃宫中的人只倒了药回宫,将药渣留在太医院。
所以,贵妃宫中有药渣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贵妃身上,有质疑有探究。
“难道是贵妃下的药?”
“听说苏贵嫔侍寝第二日,贵妃就故意磋磨她,害得她中暑落水了……”
“每次见到苏贵嫔,贵妃言语间颇为不满,总要有事没事地找点错处……”
“这么说,贵妃的嫌疑很大啊!”
窃窃的议论声如蚊子嗡鸣。
贵妃虽听不清,却知道她们是在说自己。
她抬眸对上容洲冰冷阴郁的质疑目光,如受惊的兔子,眼眸轻眨,惊慌起身。
她的声音又娇又急,“皇上不是我!”
慌乱中,她看向池良娣,却发现池良娣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根本不看她。
而此时,皇后好似已经认定了她,“贵妃,你糊涂啊,你太让本宫失望了。”
贵妃咬牙,一张明艳漂亮的小脸涨得通红,她噗通一下跪在容洲面前,悲戚道:
“皇上,我陪伴您多年,平日是会耍些小性子,但我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啊。当年,我自愿入太子府是因为心悦皇上。”
“这些年来,陪伴圣驾,皇上高兴我就高兴,皇上伤心我就伤心,我知道皇上一直期盼这个孩子,我宝贝他还来不及,我怎会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