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浩深知自己在刑部的官职得以恢复之后,内心激动不已。第二日清晨,太阳刚刚升起,他便迫不及待地收拾行装,带上精心准备的丰厚手礼,快马加鞭地赶往刑部向长官报到。
当他踏入刑部牢房大堂时,他的上司正端坐在案几之后,处理着堆积如山的公文正头痛着,里头都是相关犯了事进牢的人员通过牢房行刑,从他们口里问出什么重要的情或物都得在上头记录下来,正因为几个月前老皇帝一个圣旨,牢房行刑的人的头都挂在城门头上,这几个月来一直没有人敢顶这类工作。
突听到脚步声,上司抬起头来,目光落在了程景浩身上以及他手中提着的大包小包礼物之上。这小子他倒记得,在牢里这么多死去的行刑官里头就他话少活狠准,从犯人里头挖出话最多的一个行刑官。
那一瞬间,上司的眼睛瞪得浑圆,仿佛看到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因为摆在他面前的,不仅有香醇的美酒、鲜嫩多汁的肉食,还有上等的香茗和各种精致的糕点。
上司心中暗自思忖:“我在这刑部为官多年,见过送礼讨好的人数不胜数,但像这般出手阔绰、毫不吝啬之人倒是少见。难不成此人不知如今局势凶险?”
要知道,当今圣上年事已高,性情越发难以捉摸。有时今日还对你恩宠有加,明日却可能因一场噩梦或是一时不快,便下达一道斩首令。之前那批在大牢中行刑砍头的官差,如今早已身首异处,只剩下眼前这个曾请假回老家的程景浩侥幸逃过一劫。而此时刑部正是用人之际,人手严重短缺,程景浩能够在此刻归来,倒也算是解了燃眉之急。只是不知道这位仁兄能否看清形势,干两三天就跑了。
程景浩的上司刚收下礼没多久,就有人告诉他,这小子现在的身份不简单。此人在京城那闻名遐迩、声名远扬的大酒楼里担任管事一职,那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好差事啊!然而,这会儿他却不知怎的,竟然跑回到刑部来做起了行刑砍头这般令人毛骨悚然的职务。
要知道,这活儿不仅薪水比不上之前在酒楼当管事的时候,而且还伴随着极高的生命危险呢!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
听闻那酒楼初一十五就有千佛图,那茶位也是按位百来两白银来卖,净提供茶水不包吃方面,可每月那两天都被人抢先包圆了。而平时都有大戏小曲什么的听,听说那个什么《盼君思》什么的,词好,唱曲子的女子的歌声与唱功在京城里是一等一的。
这这,千佛图他是没银两去看了,可听听小曲他还能拿得出银两,听说那酒楼食物的出品不错,厨子都是皇宫里头经常做菜给皇帝妃子公主皇子吃了御厨。
这小子在里头做过管事,那托他关系给个抹零折头什么的也挺好的。
程景浩那上司还是按捺不住,重新把进了牢房里正兴奋磨着刀的程景浩叫了出来。
那负责叫人的官差见着边磨刑刀具边阴森地笑的鼠脸就从心底打抖,壮了老半天的胆才敢把人叫了过去。
“咳咳嗯,你叫程景浩对吧?”官员清了清嗓子问道。
“回大人,正是小人。请问大人有何吩咐?”程景浩赶忙恭敬地回答道。
“吩咐倒是谈不上,只是本官心中有一个小小的疑问想要请教于你。”官员微微眯起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男子。
“大人但问无妨,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程景浩连忙点头哈腰地表态。
“听闻你原本在程郭酒楼当管事,那地方多好啊,工钱又高,说出去也是个体面的活计。怎的就舍弃了那里,跑回咱们刑部来了呢?况且,在这儿干的可都是些要命的事儿呀。”官员面露疑惑之色,不解地问道。
只见程景浩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挺直了身子说道:“大人您有所不知啊,在刑部工作,那才叫真正的威风凛凛呢!从上至尚书大人,下到扫地的老头儿,只要走出这刑部大门,谁不得对咱毕恭毕敬、抬头仰望?光是听到刑部二字,那些不法之徒早就吓得屁滚尿流啦!”
程景浩心里头倒没说平日里办的那些案子,什么挑筋拆骨之类的,不过是家常便饭罢了。这些可都是正儿八经、为国为民的重要工作呐!这几个月没听到惨叫声,没看到那在血肉中跳动的筋脉,对程景浩简直就是折磨,每天过着都是没滋没味的日子,简直太难受了。
更何况,老皇帝再来个什么砍头的圣诣,他也不怕。这郭芙兰给他带到京城的免死金牌他贴身带着。到时真的用上了,他倒死了再干下去的心。
怪人年年有,赶着去死的怪人他今天倒见了一回。那官员看怪物一样再看了程景浩上下几回,倒没有把心里埋汰他的话说出来,自认为下降身份跟其吹水说一些摸不着边的话。
程景浩是谁?这人十句话里头倒没一句话说在公事上,倒明白这人是想占他酒楼的便宜。他的便宜有那么好攒的吗?那七个老头一文钱便宜也占不了他的,他一个普通的薄事送他几个酒楼里顺手拿的下等东西,这家伙就把自己的脸吊起来,想吃定他这个长期饭票,门也没有!
“大人真会开玩笑!我不是那酒楼的东家,那东家就是大家说的六皇子妃,我还不是在外头欠得太多债,那石掌柜的跟我有几分亲戚关系,见我可怜,就让我在里头打杂。在那里我可一文钱薪水,都拿出还债了,只是酒楼里头的人开得起玩笑说我是管事。你看看我这副样子这副脑子像是干大事的人吗?”
“大人,且我送你的这些东西,我我说句实话给你听,这可是我一连几个月打工的银两换来的,那老板出了名的拘口,就用这些东西以市价充薪水。”
“我们这类人在外头找工作真是不好找,不然我也不会为了几两银子冒险回来牢房做是不是?真的要自己几条命。”程景浩说这些话的时候,还真的用手捂住自己的良心。
要命还是要工作?对于程景浩来说,目前牢房那活就是他的生活调节剂,做菜的调味料,两样都要兼顾。
至于那七个老头喝什么茶炖什么肉或药,那统统排在后面,每天给他们烧七大壶水在那里,让他们自个儿闪到一边去,别来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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