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消息时,菀芷已经被押在了余盈洁的白芜宫,即将杖毙。
我带人去了,要把菀芷带走。
她们的人拦住了我,那是我第一次发脾气,怒喝:“本宫还是皇后呢!且不说你们无凭无据,就算证据确凿,菀芷是本宫的人,要惩要罚也要本宫来定!想动她,你们坐上这个位置再说!”
自此无人敢拦。
此事自然惊动了焉瑾和太后。
在太后的慈心宫中,焉瑾和太后坐于上座,我跪在地上死死护着菀芷:“此事全凭万园一面之词,并无证据,何况阿芷从小跟着我,情同姐妹,她断断不会做出这种事的!母后和陛下若要动她,便从我的尸体上带走她吧。”
我以为焉瑾不会相信我,可是他说:“此事还有待探查,菀芷近日于凤仪宫中随时准备接受盘问,不得出宫门一步。”
出了我的凤仪宫反而危险,让人有机可乘,我知他这样是为了我和阿芷好。他和太后再讨厌我,也还是忌惮父亲的吧。
焉瑾当时赏了余盈洁好多东西,又把她晋为嫔位,算做安抚。
太后说我没有做好皇后的表率,今日亦处事鲁莽,有损皇后形象,罚我跪在慈心宫中。
刚刚入夜,跪了一个多时辰的我再次小产了。
在我根本不知道我有孕的情况下。
后来听宫人嚼舌根说起,圣上那夜因此震怒,与太后大吵一架,逼得太后前往永福寺祈福半年,为她未出世的两个孙子。
我与余盈洁均卧病在床,我没想到焉瑾会选择来陪我,一夜一日,除了早朝和去余嫔那里看了看,均陪着我。
我很是虚弱,焉瑾抱着我,温柔至极,与这些日子的他判若两人。
他说:“夏夏对不起,朕错了。”
他也没错,甚至阿芷一事,我对他是有感激的。
可我的心,不会再动了。
他抱着我再怜惜,我也是害怕和抗拒多于任何感情的,我只是不敢也没有力气推开他。
那些日子的阴影,永远挥之不去,我一闭眼,便是他怒极强迫我的样子,这个孩子也是那时候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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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便没了吧,那种情形下怀的孩子,应该也不会健康快乐的吧,所以他自己选择早早地离开了。
第二日夜,四月初八。
昭阳宫来了人,说淑妃动了胎气,把焉瑾喊走了。
是夜,方暖生了皇长子,取名焉慕轩。晋淑贵妃。
我、方暖、余盈洁均躺在床上,可忙坏了焉瑾,我看见他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形容憔悴、眼底青黑一片,于是我说:“陛下龙体要紧,不必如此辛劳日日来看臣妾。”
他后面果真几日才来一次,他不来也好,我反而放松些。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对他的情意会落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