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说:“嗯,不论发生什么,嫂嫂你都要好好活下去,湛儿是我闻家唯一的血脉,嫂嫂一定要将他抚养长大,教他明是非、知善恶,辨忠奸……我会与陛下说,待湛儿大些,就让李大哥来教导他。”
嫂嫂听到思忠能得李若辰的教诲,激动得连连点头。
三月末,外人都道皇后娘娘的病好了,郑美人来求见。
当他们通报说郑美人求见的时候,我还反应了一下谁是郑美人。
虽然玉珠酷刑之下也没供出任何人来,但焉瑾还是将洛太妃秘密处死了,念在郑阡有孕的份儿上只是将她降为美人。
郑阡见到我时竟然哭了,神情关切,她说:“姐姐,还好你没事。那件事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指使玉珠做的!”
我辩不出她的话是真是假,不过已经不重要了,一个郑阡而已。
我冷冷地瞧着她,淡淡说道:“陛下相信郑美人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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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阡眼中含泪,呆呆地看向我,委屈得像是一朵风雨摧残过的娇花,她问我:“姐姐你不信我?”
方暖以前也能演得这样好,当然,在焉瑾面前。
我面无表情地看向她,阴阳怪气地说了句:“总归不会是我闻家的人做的。”
不管是玉珠自己的主张,或是洛太妃指使,亦或是郑阡,总归都是他们郑家的人。
此事之后,我与他们郑家,注定对立。
郑阡听了我的话失魂落魄地走了。
看着她孤瘦的背影,我想,她这一番若是装的,那她比方暖演得好。
只是为何要找玉珠呢?太明显了些。方暖就不会做这么愚蠢的局。
愈是临近生产的日子,天气愈发不好了,一连两三日都在下雨。
记忆中这个时候不是这样多雨的。
连日的阴雨使各处都显得暗淡,凤仪宫里的荷花早已败了一大半,毕竟,我的生辰,从来都不是荷花盛开的季节。
屋檐下垂着一行雨帘,微风吹过,水珠飘飞,檐下岁岁抱着懿安伸手接偶尔被风吹进来的水珠玩儿,懿安咯咯直笑。
我知道的,今日四月初七了,明日我应该就要生产了。
我开始写信,分别是给侯苩、翟文颖和荣瑄怡的,她们之前给我来了好几封信,但我都没怎么回,回信也只是寥寥几句话,这次我写了很多,把每日吃了什么、胎动如何、看了什么有趣的话本子、懿安每日做了什么傻事,都一一写给她们,写了很长很长。
虽然我的信里没有写,可是我真的很想她们,很想那年我们一起打马球的日子。
写好后我打开书桌下的抽屉,那抽屉许久未打开了,里面躺着那对白瓷做的小娃娃,已落了一层细细的灰。
我没有去擦,只是将信放了进去。
这个孩子想来是比懿安听话的,我等了一日也未有什么动静,直到入了夜,伴随着一股温热的液体流下,小腹那种熟悉的下坠之痛突然而来。
这个孩子只折腾了我大约一个时辰,我便听见了一声婴儿的啼哭。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就这样吧,也该结束了。
迷迷糊糊中我听见焉瑾声嘶力竭地怒吼:“为什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