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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乐颜一愣。
“再有,工部与偃门本就各凭本事,故意延期交货,朝廷怪罪下来都算是小事,若是误了战事,大颖战败,难道你想让你家大人赔上脑袋么?”楚寻欢目光一冷。
“我……”金乐颜说不出话来。
楚寻欢继续道:“眼下外邦人欲要卷土重来,正是仙凡合力击溃他们的时候,你却由着徐公公把我邀约此地,不让我走,这件事……我该如何向太子殿下交代?”
“这……”金乐颜皱起了眉,陷入沉思。
楚寻欢又看向神色平静的任其飞:“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任公子应该是炼火堂的门中弟子吧?”
任其飞没说话,目光如鹰地看着他。
“那日,我故意放炼火堂守在医馆的那两个弟子走,想必他们只是告诉了你们,千机堂的背后的确是我,不过应该还没告知堂主,他们的符牌已经丢了吧?”楚寻欢看着他的眼。
果然,任其飞神色一变,他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江湖各大门派丢符牌都是一件大事,往往丢了的弟子轻则严惩,重则丧命。
“你……”任其飞看着他,目光生狠。
这时,楚寻欢将随身携带的那块符牌拿了出来,拎在半空给金乐颜看了一眼道:“金公子有所不知,江湖门派,对于丢失符牌一事很是忌讳,怕被人拿去做文章,这两块符牌是当日我在医馆外从炼火堂的弟子那里获得,他们为了引我出来,在医馆外守株待兔,所以,不惜在千机堂的偏殿惹事,不小心伤了你家韩大人幼子的……是炼火堂。”
“什么!?”金乐颜瞪眼大怒,很快看向任其飞,“他说的可是真的!?”
任其飞矢口否认:“一派胡言!楚寻欢本就是偃门弟子,最擅长造这些木头疙瘩,区区一个假符牌,在他眼里又算得上什么?”
楚寻欢冷眼瞧着他,忽然假笑一声:“那罢了,既然炼火堂不想承认,就算了,那这符牌也没用了。”
说着,他很快使出内力将两块符牌狠狠地抛之远处,欲要扔进海里,就在这时,任其飞快速踩着案几,腾空翻身,一把将欲要掉进海里的符牌紧紧抓进了手里。
他心里一阵庆幸,刚平稳落地,就见楚寻欢脸上浮现出一个笑容。
故技重施(八)
楚寻欢道:“任公子,既然你觉得那东西是假的,又何必这么着急紧张呢,万一人要是掉进海里,再着了凉,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说完,任其飞瞬间反应过来了什么,他脑子“嗡”的一声,抬头再看向金乐颜的时候,只见金乐颜怒发冲冠,咬牙切齿地拔剑怒吼:“你们炼火堂伤人在先,居然还有脸私下找我家大人联合攻陷!你们……简直厚颜无耻!”
坐在高位上的徐公公沉着脸,心烦意乱地示意让侍女赶紧把还在宴席上交欢的人抬走,这会儿他是一点观赏的兴致都没有了。
因为就连他也不知道炸伤韩速幼子的人就是炼火堂,火烧到了自家,还被堂内的牛犊子隐瞒,心里也隐隐起了火。
“这是他的小伎俩,金乐颜你清醒一点!”任其飞还在强词夺理,垂死挣扎。
“若他说的是假的,你那么在意那符牌做什么!难道不是怕证据再次落于别人手上!”金乐颜也不傻,暴怒道。
二人正吵着,这个时候,楚寻欢目光一凛,锁定到徐公公背后大门紧锁的正殿,手上抄起来一支筷子,如玉箫刚刚那般一样,内力一聚,掌间的筷子如暗器飞针一般快速飞到了正殿大门,“砰”的一声,大门从中间碎裂开来,门缝后正在偷看的韩速一个没注意,吓得跌坐在了地上,几根断木压在他身上,他喘着粗气,只顾着嗷嗷叫唤:“楚公子!别杀我!”
“堂堂尚书大人,竟是如此狼狈,怎么,做贼心虚么?明明知道托我的福,自己的孩子才能安然无恙,还联合炼火堂的人来谋害我,传出去真是给凡界朝廷丢脸,韩大人当真就不在意名节么?”楚寻欢冷面问道。
韩速老脸一红,低着头不敢说话。
这时,徐公公拍案起身,他轻功不俗,很快落到楚寻欢面前,面上盛怒:“楚公子,韩大人是本宫请来的贵客,你这是做什么?难道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贵客不上桌,却躲在门后么?”楚寻欢不卑不亢地反问。
“呵,罢了。”徐公公冷笑阴鸷地看着他,“知道你背靠太子,可太子见了本宫也要礼让三分,本宫之所以让你在此如此猖狂得意,是因为还惦记着你那好看的小脸。”
说完还诡谲油腻地向他抛了个媚眼,身边一直安静沉稳,不动声色的玉箫霍然大怒,正要起身却被楚寻欢一把按住了,玉箫一愣,很快又坐了回去,楚寻欢趁机偷偷用拇指暧昧不明地划了一下玉箫的手背,还侧目看了他一眼。
谁知玉箫面上浮红,没接受他示好的目光,反而生起闷气来。
楚寻欢心里一笑。
“本宫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与本宫回宫并且交出重生之法。”徐公公眯眼看着他,声色俱厉起来。
楚寻欢只是摇头叹气:“让我说多少遍公公才能明白呢,我没有重生之法。”
“事到如今还在嘴硬,你信不信,今日你逃不出这座岛。”徐公公放了狠话。
他自是不甘示弱,眼底冷漠:“那我们就来打个赌吧,我就赌公公你,伤不了我分毫。”
“哈哈哈!来人!”徐公公一声令下,大殿内窜出来了一群人。
那群黑衣人是江湖好手,轻功了得,身手不凡,是他多年来在江湖收买的杀手,他们在空中拔剑各个冲着楚寻欢而来,楚寻欢则是稳如泰山地坐在原地,气息沉稳不乱,目光坚毅地看着他们冲自己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