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把孟娴圈禁了,现在孟娴逃跑了,跑去了国外,白霍找不到她。”傅岑声音沙哑,脸色惨白。
——所以,她才那么久都没来学校上课吗?
傅信舒一口气,“但是她联系你了,对吗?所以白霍才会找来?”
像闻到肉味的野兽一样。除此之外,傅信想不到其他原因。
傅岑苦笑一声,“是,但也不是。”
傅信眼神微凛:“到底怎么回事,你还瞒了我多少事情?”
他需要知道一切,现在岌岌可危的不止是他哥,恐怕连孟娴也……
他必须知道一切,才能想办法。
傅岑一点点睁开了眼,他恍惚一下,看着天花板,良久,他终于开口,声音轻的不能再轻,像从遥远的过去传来:
“孟娴她身边这几个人,我只恨白霍。我陪着她走过这么多年,结果一朝被他人夺去,你能想象那种感觉吗?”
当然,白霍也只恨他,所以才会有今天的殴打。他抓他,大概是为了泄愤,也可能是为了用他来威胁孟娴。这和孟娴联不联系他关系不大,就算她谁也不联系,白霍也照样能找到她,并且迁怒于傅岑。
白霍是被嫉妒冲昏了头的疯子,傅岑又何尝不是?
程锴倒罢了,他心里清楚,对孟娴来说,程锴至多算个比较合心意的床伴,或是用来转移白霍注意力的工具——对,他知道孟娴的心思和算计,他跟了她那么多年,她心里想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唯有白霍。他从来猜不到,白霍在孟娴心里到底占着什么样的地位。
从十六岁,到二十岁,他和孟娴像恋人像亲人一般在一起走过了四年还多,虽然孟娴从来没有明说他们是男女朋友关系,但他已经默认了。孟娴也曾有过叁两个追求者,但各方面都不如傅岑,还没舞到孟娴面前,背地里就被他清理干净了。
他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下去,等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她就会嫁给他,两个人在一起一辈子。
直到白霍出现了。
他像是一列错轨的火车,猝不及防但又势不可挡地闯进孟娴的人生。
等他后知后觉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他曾见过他们一起出现时的画面,也在各大媒体新闻见到白霍的身影。
他们看起来那么般配,孟娴也很开心。
长大以后,他第一次体会到这么深沉的无力感。
他知道孟娴的野心,也知道她唯利是图的劣根性,所以他没办法阻止孟娴靠近白霍,他不愿她因此疏远自己;他更不可能像以前对待那些情敌那样击退白霍,因为白霍不论是身世还是地位都压他一头,对方甚至很可能根本就不把他这个敌人放在眼里。
“我自己选择了退出,因为这是唯一能保住我和孟娴之间那些旧情的最后办法。”至少这样,她还会心疼他,会因为愧疚继续和他保持联系。
即便是像朋友一样。
“我眼睁睁看着孟娴嫁给白霍,你知道我有多恨吗?”傅岑微微咬牙,眼神不复往日的温和,罕见地露出一些凶狠怨怼。
傅岑声音又低下去,“我不甘心,只要她在他身边多待一秒,我就多煎熬一秒。所以我离开江州,回了云港一段时间。”
“在云港,我去见了孟娴的妈妈,孟青。她认得我,也知道我和孟娴在一起过,且一直以为我会是娶孟娴的那个人。她很不喜欢白霍,说两个人门不当户不对,白霍又太强势,孟娴嫁过去一定会受欺负。”
因为孟青的话,傅岑仿佛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索性一有空就回云港,代替孟娴照顾起孟青来。
渐渐地,孟青就把傅岑当半个儿子看待了。傅岑心思重,但在孟青面前从未表现出来。有了孟青,孟娴叁不五时回家看望母亲时,总能碰上傅岑。
旧情复燃,不过是迟早的事。
孟娴慢慢得到了一切她想要的,她彻底踏进了白霍、白英那个圈层,她结实诸多人脉,忙着敛权,忙着镀金。
可惜她和白霍的婚姻也很快出现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