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娴眼里透出好笑,“你威胁我?”
程锴坦然地和孟娴对视,像终于亮出爪子和獠牙的小兽,他眼里透出势在必得的光芒:“我这可都是跟你学的。你要是不心虚,觉得自己清清白白,还会怕吗?”
她那些拿捏人的手段,他不说学了个十成十,但怎么也有七八分像。
孟娴忽然有种被反噬的感觉,自己一直以来掉以轻心,然后起了逗弄之意的小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学会跳起来咬人了。
有意思。
孟娴笑笑,整个人好像从刚才微微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中抽离了出来,身上尖锐的气息也收敛了。
“你什么时候拍的,我竟然都没看见……”她轻声说着,然后不动声色地凑近程锴。眼见对方的表情又有些微微无措的时候,孟娴突然伸手就去夺手机——电光火石之际,程锴却好像早有预料似的猛地抬手,一下子把手机举到她够不到的半空中,然后发狠般地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近。
他微微咬牙,语气森冷:“你耍我这么多次了,以为这次还能成功吗?”
到底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孟娴一直以为程锴除了那张破嘴基本没什么攻击力,倒是小看他了。
“……你想怎么样?”冷静下来,孟娴只能和他谈条件。她倒要看看,他一天到晚的作妖,是想干嘛。
终于等到这句话,程锴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了一些,但仍没有放开对孟娴那只手腕的束缚,“你还真是识相啊,能压制对方的时候就趾高气昂,一看情况不对,就知道服软了?”
他说着,漂亮的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孟娴——明明说的是是控诉的话,孟娴却莫名地好像从中听出了委屈。大概是想起当初屡屡在她身上栽跟头,心理不平衡吧。
孟娴微笑:“有话直说,别绕弯子。”
程锴舒口气,“从山庄回来以后,我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他顿一顿,目光沉沉,语气陡地激进:“说到底,要不是当初你给我下药,我也不会……”一句话尚未说完,就戛然而止,程锴好似忽然意识到自己冲动之下差点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好在及时收住了。
总不能说,他想着她手淫,还梦到她然后遗精了吧?
他说的不算明白,可孟娴是什么人啊,一下子就品过味儿了——她说他最近怎么这么不对劲呢,原来是想女人了?或者再说直白点儿,他头一回开荤食髓知味,想她的身子了?
孟娴知道,但孟娴不说,她只是好整以暇地继续和他推拉:“那怎么办,事情已经发生了,谁都不能改变了。不然你打我一顿,泄泄愤?”
——她就是要他亲口说出来,要他为当初信誓旦旦说出的话付出耻辱感,这样,下次才能学乖,不再张口就来。
本以为对方又会炸毛,但竟然没有。程锴堪堪放松了手中力道,只虚虚地握着孟娴的手,然后低下了头,垂下的眼睫挡住了眸中神色:
“我不会打你,我要你为当初做过的事负责,你上了我,绝不能只是白上。我什么都不要,视频也可以现在就删,只要你答应我——”
他抬眼,定睛看她:“你是怎样接受傅岑的,就怎样接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