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着刑赫野快九年,从没见过他生病,这回真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差点都感染肺炎了。
估计就是流鼻涕那天,硬要吹冷气吹出来的。
但很显然,病了也一点不耽误这位的难搞程度。
非要来看比赛,医生开的药也是这不吃,那嫌弃的。
刑赫野凭着VIP特票,一路抄着兜,旁若无人地进到后台,走到候场室门外,一眼就看见了躲在角落安安静静坐着的夏小梨。
与周围或紧张或兴奋,来回走动交谈的其他人不同,女孩浑身上下太过素净,连表情也是温和又平淡的,反倒有些引人注意,有心人一眼就会注意到。
已经做了一圈采访的记者,主动走过来,看着这位格外年轻的选手,连让对方朝镜头打声招呼的声音都不自觉温柔了几分。
夏小梨始料未及,有些局促地坐直了,抬起手挥挥,朝黑洞洞的镜头青涩地笑了笑,话也超级干。
“大家好,我是夏小梨。”
就没了,只一个名字,什么履历背景特长爱好都没有。
没想,却惹得记者和摄像大哥都没忍住笑了,边上早就被采访过的肖婷,颇无语地撇过了头。
夏小梨这才想起来自己手上还抓着胖胖的胡萝卜笔,连忙攥住放下手,小声说“我说完了”,讪笑着在低下挥挥小手,示意镜头大哥可以快快走了。
真呆。
男人倚在门外,看着笑得干干的,十分腼腆的夏小梨。
记者和摄像一走,女孩轻吁一口气,低头抓着胡萝卜笔,不停搓搓捏捏。
指定又在悄悄给自己心理按摩呢。
笨笨的,乖得要命。
口罩之下,一抹笑弧不自觉漫上男人的略微苍白的唇角。
插在西裤口袋的长指,难耐地撵了撵。
算了,赛前不去影响她的心情。
男人又深深看了一眼,转身离开。
夏小梨似有所感地扭过头,望着一闪而逝的熟悉高挑背影,眸光微动。
是……他来了吗。
祈斯玄越过一众打招呼的员工,刚要往候场区去,就被一堵高大的人影堵住去路。
来人戴着口罩都挡不住那股讨人嫌的劲儿,他哪能认不出来。
“哟~刑少也大驾光临了。”
“你是该蓬荜生辉,”刑赫野低声嗤他,“干嘛去。”
这声可真够难听的,破锣低音炮,丫是要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