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平野惟的眼神明显清醒过来,琴酒将手上的被子丢下。
“出来。”
平野惟被从天落下的被子砸了个正着,在被子里折腾了一番才出来。
她其实没怎么睡够,这两天睡眠时间太少了,好不容易睡着却又被无情叫醒,还收到了一波惊吓,现在的平野惟只觉得头昏脑涨,太阳穴也一跳一跳的。
如果怨气有实质,那平野惟现在的怨气大概已经能填满整个屋子,然后出去把男人暴打一顿了。
但这样的想象注定也只能是想象了,事实情况是平野惟只能忍气吞声的下床穿鞋,这期间她还点开手机看了眼时间。
半夜两点半!
都这个点了他怎么才回来,回来就算了为什么要吵醒她,她明天可还是要早起上班,放学后还要去咖啡厅兼职的啊。
平野惟无精打采的往外面走去,她应该要害怕的,但在睡眠不足的时候,好像连害怕的情绪都少了许多。
在要走出卧室门的时候,平野惟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倏地向着卧室的门锁处看出。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自己睡觉前是反锁了门了。
平野惟伸出手扳动锁扣,锁扣纹丝不动。
平野惟脸上恍惚的表情逐渐变得有点崩溃,卧室的门锁……坏了。
这是她住进来的第二天,卧室的门锁就坏了,这意味着她要自己出钱维修或者换锁,而她现在只是一个每月背负着租金,基本身无分文的高中生而已。
平野惟放下手,感觉整个人已经丧失继续生活下去的斗志了。
但偏偏外面还有一尊大佛等着她,平野惟叹出一口气,管理好脸上的表情走了出去。
一出去就看见脱了上衣的男人坐在沙发上,正在一点点解开腹部的绷带。面前的桌子上放着医药箱。
在男人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平野惟终于换掉了淡蓝色的沙发套,重新换上的是奶黄色的。
然而随着男人解绷带的动作,里面的血迹正在一点点渗透出来,不只是昨天腹部的那处枪伤,他的背部也新添了一些伤口,看起来像是被某种利器伤的。
眼见着血迹就要睡着男人的肌肤滴落在沙发上,平野惟下意识出声阻止:“等、等等!”
这是她唯二的沙发套了,如果再被血迹弄脏,那就没有换的了啊。
见男人的目光看过来,平野惟的唇动了动:“……你背后也有伤,我忙你处理吧。”
所以放过她的沙发套吧。
男人抬眼看了看她,手上的动作没停,将腹部的绷带全都解开扔在一旁后,对着平野惟颔了颔首。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平野惟好像渐渐能懂一点男人的意思了,她走上前拿过医药箱,就如同昨天晚上一样,细致地帮男人处理伤口。
先是男人腹部的枪伤,能看出来这个伤口已经被妥善处理过了,不像她昨晚处理的那么粗糙,只是这时又重新溢出了血。
平野惟简单清理过后又重新包上绷带,然后去处理他后背上的那些伤口。
这些伤口看上去是今晚新增的,很有可能就是男人刚才出去时弄。
明明都已经受了这么重的伤了,居然还要出去做危险的事情,不但搞得之前的伤口崩开流血,还新增了不少新伤。
杀手的工作原来这么繁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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