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每当楚熙看着面前的容晖拿着皮鞭,重重往白清兰身上每抽一鞭时,楚熙的心就好似架在火上烤一般,无比煎熬,痛苦难消。
此刻,楚熙恨不能跑过去以身相替白清兰所承受的这些鞭打。
看着那皮鞭在白清兰的身上留下一道道深可见骨的鞭痕,而白清兰只是紧咬唇瓣,眉头紧蹙,双眼紧闭,一声不吭时,楚熙一颗心痛到仿佛碎掉。
但当楚熙肉眼可见的看见白清兰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时,楚熙知道,他定是痛极了。
被楚熙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大小姐何时受过这等罪?看着容晖那副对白清兰行刑时,洋洋得意的模样,让楚熙恨不能此刻就与压住他的影卫以命相搏,然后来到容晖面前,将他碎尸万段,五马分尸。
楚熙一双勾人心神的凤眸里此刻全是怨恨和担忧,但心里却是自责不已。
他怨恨容晖敢这么对他手心的宝,担忧白清兰是不是很疼,毕竟白清兰只是表面坚强,实际上她和这世间万千女子没二样,她也会累,怕疼,甚至她比寻常女子更怕疼,至于自责,是怪自己武功不济,保护不了白清兰,让她受这样的罪。
楚熙厉声质问道:“你到底想怎样才能放过她?”
容晖停了手中的鞭子,没再鞭打白清兰,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玩味一笑,“怎么?心疼了?”
楚熙不服气的猛烈挣扎了几下,却又一次被影卫强制按下。
容晖轻叹,他不紧不慢说道:“虽然朕也很欣赏她,但是像她这样智勇无双,又有惊天伟地之才,安邦定国之策的女子是真的留不得,否则以后将会是我兴朝,最大的隐患。”
楚熙知道此时他和白清兰都已经沦为阶下囚,楚熙倒是能硬气不服软,可是白清兰该怎么办?
楚熙只能将面上的怒气敛去,平心静气解释道:“皇叔,把她教给臣,臣向您保证,有臣看着她,她就不会是兴朝的威胁。”
容晖冷笑一声,“你对她情深似海,所以你让朕怎么信你?”
“那皇叔要如何才能信?”
容晖想了想,“废了她的武功,断了她的全身筋脉,打断她的双腿,剜了他的眼,割了他的舌,砍了她的双手,如何?”
如此一来,白清兰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废人了。
容晖一字一句都在剜楚熙的心,若真如此,那白清兰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而且,像白清兰这么骄傲的人,她肯定宁愿一死,也绝不会苟延残喘的活着。
楚熙咬了咬唇,心里一横,咬牙道:“好,我答应你。但是,我要亲手废掉他的武功……”楚熙每说一句话,心里就好似被铁锤砸过一般,疼到他嘴唇都在颤抖,“亲手毁她全身上下……”
容晖冷哼一声,“我还以为你有多爱她,原来也不过如此啊?”
“我只想她活着,她能在我的身边就好。”
容晖摆了摆手,影卫会意,他们放开了楚熙后,恭敬的退到一侧。
楚熙一手撑地,一手捂着疼痛不已的腹部,他缓缓站起身来,朝白清兰走来。
他的眸中满是心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楚熙伸手轻轻捧起白清兰那张被汗水浸湿后混合灰尘的脸,这张脸已经好多天都没有清洗过了,楚熙拇指摩擦着白清兰的脸,轻声唤道:“清兰!”
白清兰感觉到脸上传来冰冷的温度,她艰难的睁开眼,一双无神的眸子在看到楚熙时,她微微泛白的嘴唇微动,可嗓子里却是说不出的难受。
“咳咳咳……”
白清兰一阵咳嗽,一股腥甜味涌上咽喉,她一下涌了出来,是一滩鲜血涌到了自己身上,将身上的素衣染成鲜红一片。
楚熙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他失声痛哭,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流淌,他哭的声音都嘶哑了。
“还不动手吗?”
容晖催促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楚熙的眼中已满是杀气,他将双手从白清兰的脸上缓缓放下,内力已凝聚在他掌心。
他心一狠,一个移形换影间,他人已不见。
“额啊~”
容晖一声惨叫,原来是楚熙紧紧掐住了容晖的脖颈,两个影卫刚想过来时,容晖却厉声道:“不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