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柄深知天无二日,国无二君的道理,所以他才要巴结两位王爷,顺道从中看看谁的能力更强,以此再做后面的打算。
萧言琛和萧曦泽互看一眼,眸光微沉,萧曦泽应道:“提拔朝堂上的后起之秀,本王自当乐意。石颂之、宫涛,你们就陪本王走一趟吧!”
石颂之和宫涛起身,下跪行礼,异口同声,“多谢王爷!”
萧言琛起身,“既然诸位都商议好了,那就事不宜迟,明日出发。大家若无异议,就都散了吧。”
萧言琛话音刚落,只见明征站起身,“等等!”
萧言琛不解,“太傅还有何事?”
明征是个诤臣也是个直臣,是个谏臣更是个忠臣。
直臣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谏臣以死为谏而图不朽,直臣直言不讳不惧天威,忠臣忠心耿耿为君为民。
当他知道萧言琛夺了萧瑾年的兵权时,他今日来的目的不仅仅只是为了议和,更是来劝谏萧言琛将兵权归还萧瑾年的。
毕竟在他眼里,萧瑾年才是元桓帝立的正统,当年元桓帝临终时,将萧瑾年托付给自己,自己也是辅弼重臣之一,如今萧言琛强行从萧瑾年手中抢夺兵权,这就是犯上作乱,他想劝萧言琛回头是岸,迷途知返。
明征对着萧言琛行了一礼,“王爷,老臣听说,您擅闯皇宫,强行夺了陛下的兵权,还请王爷将兵权交还于陛下,以免酿成更大的祸事。”
萧言琛有些头大,他深知明知是个为国为民,忠于君王的性子,为了不让众人看笑话,他还是声音平和的道了句,“诸位都散了吧!”
众人皆知,萧言琛不是萧瑾年,不会杀明征,便都放心的离府而去,只有萧曦泽还坐在上座,他一边悠闲自在的品茶一边静静看戏。
萧言琛不解,“太傅,本王前几日才夺得兵权,太傅劝本王今日交还,太傅是想本王去死吗?”
明征不解,“王爷何意?”
“本王仁慈,从未想过弑君,可陛下是个疯子,他继承了先帝的狠辣,本王此刻交权,他必会杀了本王。”
明征一脸严肃,似发誓般言辞凿凿,“只要王爷交了兵权,臣愿以性命担保,若陛下要杀王爷,那就先从臣的尸体上踏过去。”
“哈哈哈哈!”萧言琛好似听到什么笑话般,他笑声讽刺,“太傅,南陌两代帝王将你视为珍宝,将你的话奉为圭臬,可如今的顺德帝是个疯子,他未必会遵守先帝的遗言。所以你的命在他眼里一文不值,你若执意要做忠臣,下场只有一死!”
明征声音平静无波,“俗话说为子死孝,为臣死忠,死又何妨。老臣从不畏死,若是能劝王爷悬崖勒马,将兵权交还给陛下,及时止损,臣死得其所。”
一旁看戏的萧曦泽不由轻笑,“明太傅,若当年不是你向先帝以死谏言,就不会有本王的今日,本王对您感激不尽。”
明征向萧曦泽行了一礼,“王爷客气,臣,只是做了分类之事。”
萧曦泽微微一笑,“太傅,当年之事,本王一直没有机会感谢你。明日本王就要出使古月去议和了,此一去不知何时能回国,所以今日既在齐王府碰上了太傅,本王有心想做东,想宴请太傅吃饭以感谢当年之事,不知太傅可否赏脸?”
萧曦泽以感恩为由转移明征的注意力,此举也是想给明征台阶下,明征知道,萧言琛今日是不愿将兵权归还于萧瑾年,但萧曦泽一片好心,他又不愿拂了他的面子,便只能点头同意,然后心想着,只能下次再来规劝萧言琛将兵权归还萧瑾年一事了。
明征拂袖,转身离去,萧曦泽见明征走远,才轻声道:“这一关本王帮你过了,但依太傅的性子,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所以你自己想想,往后怎么应付他吧!”
萧言琛还能怎么应付,只能闭门不见呗!
萧曦泽转身离去,紧跟明征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