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孚悬着的心终于落下,能活着就好!
陆孚松了一口气,他磕头行礼道:“罪臣,叩谢陛下圣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自那日恭送容晖离去后,陆孚便在院中温习武艺,直到武举那日,陆孚一身素衣,腰间挂着一把佩剑。
他面对的人都是九阶或宗师境的高手,陆孚明白,这些人都是容晖特意找来试他武功的。
陆孚拔出配剑,一挥长剑,剑光如雪,剑气如芒,他在场上力挫群雄,大杀四方。
地上尸体成堆,空中鲜血挥洒,而陆孚却也被人伤的千疮百孔,血肉模糊。
他有数次想躺倒在地,可是保全家人这四个字是唯一支撑他不倒的信念。
杀到最后,陆孚汗流浃背,头发疯散,双眼猩红,满脸污渍,看着狼狈不堪。他身体痛的巨颤不已,一身素衣也染满了鲜血,红的耀眼。
当武举结束时,容晖才派人宣布陆孚一举夺魁。
但陆孚也因伤势过重,精疲力竭而躺倒在血泊里。
容晖命人将他抬回了家中,而从此他也上任了锦衣卫首领一职。
建兴三十五年,十五岁的容烨被容煦设计陷害,差点被熊熊烈火给烧死在青鸾宫。
这生死一线之际,是无意路过的陆孚不顾一切,拼命救下了容烨,而这一救,也让容烨和陆孚结了善缘。
建兴三十六年,容晖封陆孚为少师兼太保,既让他做容烨的老师又要随时随地保护容烨的安全。
而容晖此举,也正是在为容烨铺路。
毕竟容晖宠爱容钰,也会爱屋及乌,对容钰的长子容烨也是宠爱有加。
容晖深觉陆孚是个大才,可以为容烨所用。
只可惜,容烨不明白容晖的苦心,宁可信裴子衿,也不信陆孚。
建兴三十七年,三子夺位越发激烈。
容煦知道陆孚有本事,便进宫向容晖为陆孚求了个司徒一职,主要掌管军事。
容煦本想向陆孚卖个好,但陆孚却直言不讳,自己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大兴。
所以陆孚便拒绝了容煦的好意,也拒绝了与他站一队。
建兴四十年,容晖去世前,还是封了陆孚做司徒,掌管整个锦衣卫和宫内的羽林军五十万,还让他做顾命大臣,辅佐容烨。
而在容晖死的第一年,陆孚就将自己同父同母的妹妹——陆昭接回了自己府中居住。
而在容晖去世后,宫内宫外也在传,容钰并非病死,而是被陆孚所杀。
毕竟陆孚曾是容煦的老师,教过容煦习武,和容煦有师生之情,而容煦也为陆孚求得了司徒的官职,所以定是容煦和陆孚合伙将容钰害死。
这个传言也让容烨和陆孚渐渐产生嫌隙,疏远起来。
日头微斜,已是正午。
暖阳从厚重古朴的门缝中穿过,点点微光照射在大殿上。
陆孚见裴嗣音迟迟不做声,便微微一笑,如沐春风,他率先开口问道:“裴姑娘一人进寺上香,家兄可知?”
裴嗣音从蒲团上起身,她微微摇头,“我经常出府,喜欢四处游玩,哥哥政事繁忙,不会分心管我这些小事。”
“那督主也太不小心了,就算再忙,也不能放任你一人出门游玩,这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裴嗣音行了一礼,“陆首领,哥哥还在家里等我,我就先走一步了。”
陆孚眉眼一弯,“裴姑娘,在下送你吧。”
裴嗣音愣了愣,当她对上陆孚那双笑意盈盈的凤眼时,竟一时恍惚,又被迷的神魂颠倒。
她下意识的应了声好,竟连拒绝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