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白竹回头答应了一声,把白露的衣领往里塞好,转身进了屋。
宴宴拉着白竹进了卧房,指着床上的一摞干净衣服笑道:“小哥,这是你们去年给我做的棉衣棉裤,还有以前的内衣外衣,我穿小了,给白露穿吧!”
他怕白竹不好意思,指指身上的棉袍笑道:“这是今年我俩一起做的新棉袍,暖和的很,我穿了舍不得脱,旧棉衣穿在身上紧绷绷的,勒得难受,我不爱穿。”
白竹一愣,心里很是感动:乡下孩子穿衣服哪个不是新三年旧三年将就着穿的,哪有去年的衣服今年就送人的?
别说去年的棉衣不是那么小,能穿。就是真的小得不能穿了,也会拆了加些棉花布匹,重新缝大点继续穿。
白露的棉衣小得腰都遮不住了,还不是照样穿。
白竹也不和宴宴客气,揉揉他的头,笑道:“谢谢了。我拿去给白露了,明年再给你做件新棉袍。”
宴宴抱着衣服跟他一起往外走,乐得哈哈大笑:“那可太好了。我又赚了,拿些穿不了的旧衣服换件新棉袍。我怎么那么聪明呢?总做赚钱的生意。”
白竹知道他是不想让自己有心理压力,故意说的,也不说破,笑嘻嘻地道:“那可不,你张鸣宴不聪明谁聪明?”
这时,白露洗好头,把头发堆在头顶上,拿着空盆进来了。
白竹忙喊道:“白露,进来洗澡。”
他让白露进了自己卧房等着,跑去灶屋舀了两盆水倒进大盆里,指的床上的衣服笑道:“这是宴宴的衣服,有棉衣,也有内衣外衣,他穿小了,你穿着应该合适。虽然是旧的,都没破。你洗好了,换上干净衣服,棉衣上套着外衣穿,方便拆洗。你身上这套棉衣小了,脱下来我去洗干净,破的地方补一下,给二叔家的张明辉穿。”
说着,又开箱子拿出一双新棉鞋,一双新布袜,放在桌子上,笑道:“这是我娘给我做的新棉鞋,还没穿呢,给你穿。小汉子的脚大,应该合穿。”
白露有些难为情地喊了一声二哥,嘴皮子动了动,白竹笑道:“先洗澡,待会儿水冷了,我把你的脏衣服拿出去洗了,趁大太阳好晒。”
他弯腰抱衣服,看见白露的布鞋,顺手拿了:“这个天穿布鞋太冷,我也洗了晒干收起来,等开春了穿。”
这布鞋还是白竹给他做的,白露舍不得穿,还很新,这次来白竹家才舍得穿上的。
白露洗干净了,换上宴宴的干净衣服,简直像变了一个人。
宴宴比他大两岁,但小汉子长得快,宴宴的衣服白露穿得正合身,就像是量身定做的似的。虽然不是新的,比他原来的那身破衣服好出十万八千里。
白露本就长得齐整,这时洗干净了,好衣服一穿,刚才又吃了馒头,喝了热水,寒酸和磕碜不见了,站在面前的是个俊气的小汉子。
白竹多用了几个皂角,用棒槌一顿捶打,把脏棉衣布鞋洗干净了,晾在院子里,看见白露像一棵挺拔的青松望着他笑,不由得高兴的咧嘴笑道:“我白露长得真俊。”
因为白露来了,中午饭很是丰盛,胡秋月蒸了白米饭,炒了肉,煎了豆腐,又炒了一碗白菜。
白竹这半年自己开饭馆,伙食好了,胃口小了,吃得不多,只不住地给白露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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