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根极细的亚麻绳绑在银发上,如精细透亮的瀑布一般,发丝流泻下来,随着男子的走动长至脚踝的发梢微微摆动着,琥珀色的眼眸比之前更加澄澈了一些,只是眸子里完全没有丝毫的情绪流动,似乎他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每走过一处,杂草都被一股气流破开硬生生行程一条足够五人行走的道路来,宽大的广袖磨砂着衣饰的声音此刻也能听的极其清晰。
慢慢的眼前开阔了,微光透进来,这里的植物都长别处好些,眼前出现的是一道活泉,尽头伫立着一座破败的茅草屋。
她的味道越来越浓,那抹香甜。。。
找着目的地,霖宗琥珀色的眼眸闪了闪,抬脚迈去缩地成寸,不过一个屏息之间,男人便一脚踏进了茅草屋内,环顾四周的环境。
再进几步,男子蹲下身,这个火堆明显才刚开不久,伸手至腰间解下一把精致的匕首,轻轻在手指划下一刀,粘稠的猩红滴滴降下,砸在地上凝集在一块儿,猩红之间隐现出些白色的点状物体,似乎在吸食地上的血液。
白色的东西在将滴在地面上的血液吸食玩之后,整个身体泛着微微的淡粉,自主散开来,向某些地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移动着。
霖宗一步一步跟着它们,走至一处角落,那里聚集了最多的粉红色,男子俯下身指尖挑起一条长长的乌发,随着他的动作上面扒着的粉红自觉的往下散去。
放至鼻尖轻轻嗅了嗅,随后就起身离开。
霖宗早在与雍歆初见的时候就与她下了免,一生一世,只要霖宗想,那么雍歆便逃不开。
树影斑驳,从昨晚雍歆架马出了邱城追在后面的人便动了手,但是他们似乎并不想将雍歆置于死地,更想近身于她,只是这手法明显比先前那些要拙略许多,也是基于发现了这点雍歆并不像过多纠缠,在速度上又提升了许多。
蒙着面的这群人。额头,背后,浑身都在泛冷,他们追踪一夜到现在,连那女人一边衣角都没抓住不说,她射出的箭无一不中,他们已经损失了一大半人,说不定下一个倒在血沫之中的就是他这种心理每到身边的人到一个,恐惧就加深一层。
他们不过是守城的士兵,平日里也是吃香的喝辣的,何曾需要来受这罪?小命丢了要那些个钱来有何用?
当日拦住雍歆的那个守城士兵见到其他人的状况也是急红了眼,可是他又后退不得,昨个儿白天才和那外国婆娘春晓帐暖了一番,要是不给她办成了事,她一个告到县太爷哪里去,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看着前方就快要消失的人影,一狠心便夺过另一边士兵手上的弓弩,放上三倍拇指大小的金属羽箭,狠命拉开,对着雍歆的后背,放开手。
那只箭划破枝叶直直朝前方的丽影射去,雍歆完全没料到这种以及防备的军用弓弩会在这里出现,她听出声音不对的时候,回过头去看,她射出去阻挡的羽箭被打落三只,而完全没能阻挡它一分,雍歆一下子慌了神,只是侧过身避过要害,那只箭刺破了表面的粗布衣裳没入她的左肩,硬生生穿出一个血洞出来,鲜红的液体很快浸染至左边身体的一大部分,雍歆此时已经疼得浑身都在痉挛,额头上不断冒出冷汗青筋暴起,朱唇也被她咬破。
身下的马受到了惊吓,带着雍歆疯狂的向前冲去。
“该死的!”士兵丢下弓弩,一把扯下脸上的面罩,啐骂一声。
这个女人真是命大!
“那个,我…我们还追吗?”身旁的人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问出口。
“追个屁!都不见影儿了。”一脚踹上问话的士兵,这下他真的要栽在这里了,想当初他要是直接放她过去也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行走在林子之中的霖宗忽而脚步一顿,琥珀色的眼眸染上一丝阴沉。
那边的味道明明相隔很远,为何会这么浓烈?
脚底下的步伐加速了几倍,一片白闪过,若是有人见到这个情景定会以为自己见到了什么妖怪。
“蒋。。。蒋林!少爷…少爷他好像不见了。”二福有些欲哭无泪,自己不过失去解了个手,在去看,马车里已经空无一人了,只有一张孤零零的纸条摆在软榻上。
蒋林听闻灰衣小厮的话,一个冷眼就过来了,接过二福递过来的纸条,看了半天,眉头越皱越深,看的二福小心脏一抖一抖的。
“你…你给我念念!”
“啊?…。是!”
“少爷说,他自己游玩去了,让咱别挂念。”
蒋林听完便丢下手里刚刚劈好用来烤兔肉的柴火,踏上马车将自己的包袱背上背,解开马屁飞跃而上,作势就要走。
“诶!?你等等,你知道少爷往哪个方向走了么?”二福连忙拦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