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就是一群来闹事的女疯子,来人啊,都赶出去,赶得远远的。”薛员外挥挥手,府内的家丁拿着棍子和扫把将玉梅等人驱赶出府,并将她们赶出薛府百米之外。
“夫妻对拜!”薛府内,响亮的声音划破天际,也划破了玉梅的心。
玉梅神色恍惚地转身离开,将存了多年首饰悉数摘下,沿途丢弃,她反反复复地呢喃着这样一句话:“贫贱之知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
“玉梅,你去哪?玉梅……”身后的姐妹看着玉梅失魂落魄地离开,虽想追赶过去安慰,可这种事谁也安慰不了,只能任由她自己冷静一会儿。
由始至终都站在渡春风望台处的景颜希冷眼旁观,她看着玉梅消失在不如街的尽头,眼底流转过一丝漠然,仿佛在嘲笑着男人的山盟海誓只有愚蠢的女人才会相信,只是正好,玉梅是这样的女人罢了。
几朵乌云被风吹来,弥补在不如街的天空下,悄无声息的雨润湿了青石板,景颜希眼看下雨了,便转身回了阁楼里,而行走在雨中的玉梅却漫无目的地继续往前走着。
逐渐转大的雨随着风拍打玉梅的脸颊,冰冷的感觉透过衣物侵入她的身体,可她感觉不到冷,因为真正冷下来的是她的心。她走入了人烟稀少的郊外,泪痕被雨水一遍遍冲洗,一脸铅华成了地上流淌的污迹,泥泞沾满她的绣花鞋。
轰隆一声,一道闪电划破乌云。
玉梅抬头看了一眼,低头垂眸,踏上了一条木造的水桥,继续漫无目的地走着。水桥下的水流湍急,被雨水打落的花叶枯枝快速流过。
忽然,一条蛇从树上掉了下来,啪嗒一声落在玉梅面前,玉梅一惊,晃神之际失足坠入湍急河流。
“救命!”玉梅在水中扑腾,可湍急的河流将她的声音掩去,将她埋入绝望之中……
绝望是一条长河,被雨水洗涤,敲打着屋檐下的风铃。
夏枳蹲在屋檐下,托腮抬头,铜造的风铃被雨水敲击,发出悠扬乐声,院子里负责晒药的男女正冒着雨忙碌地撤走药材。
这是在这里的第三天,每天不是陪着墨不如在这里兜兜转转赏花赏月就是蹲着发呆,也不知道传说中的萧令主何年何月才回来。
“真是风来雨到。”夏枳伸手出去屋檐外面接雨,半个时辰前她还和墨不如在散步,忽然来了几个男人,他们穿着窄袖黑衣、配刀剑、披斗篷、眼部以下蒙着罩子,打扮上像是暗卫。
然后动动脚指头都能猜到结果,墨不如就把她一个人扔在院子里走了。
不一会儿就开始刮风,悬药部的人还在她面前讨论了一会儿会不会下雨的问题,还没讨论出个结果雨就来了。
夏枳便站到了屋檐下看他们忙碌,站累了又蹲下来研究这场雨和这些风铃。
“萧令主回来了!”一个声音传来。
夏枳一颤,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传闻中的萧令主冒着雨跑入夏枳的视线内,悬药部的人撑着油纸伞跟随在他身后,为他遮风挡雨,除此之外,他怀里还抱着一个穿红裙的女人。
夏枳站起来眺望了一眼,那套裙子上的刺绣乍一看有点眼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