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公主似乎对这一点并不太服气,因为在她眼里不过只是稍微改变了发型和妆容,与本质上还没有太大的区别,为什么连日日见到自己的奴婢都认不出来了,这着实让人不敢置信。
她甩了甩衣袖,立马走出公主府,绕着宫闱着实走了一个多时辰,但见到的宫女却没有一个向她行礼的,一来是认不出她是公主,二来他们也不会对一个穿着普通,不似宫里的人行礼。
这一路下来,昭阳公主倒是不得不信了,夏枳的妆容真的让她判若两人,她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让一个男扮女装都能被认出来的我,变得周围人都不认识,明明我看着也没有多大的改变,可那些宫女和太监却连正眼都不瞧一眼,这让本公主觉得十分奇怪。”
夏枳打了个响指,立刻走到昭阳公主面前,说道:“这当然是有原因的啊,公主,你要知道皇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皇亲贵胄,他们每个人的服装和搭配都是往金贵二字上整,谁会在一一个搭配着素装和银饰上头的女人身上,况且我今日给你做的妆容,已经简单地修饰了你的脸型,连着眉型和眼妆都与之前的截然不同,其他人能认出你,着实比较困难啊……”
“公主觉得自己没有多少变化,是因为公主从镜子里看了自己那么多年,一点一滴的动作,公主都是牢记于心,所以觉得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可周围的那些宫女不一样,有些可能只是与你只有一面之缘,有些虽然常年与你一并相处,可她们却从来不敢抬头看你,怎么可能注意到你这般细节上的东西呢。”夏枳的一番解释,顿时让昭阳公主恍然大悟,只有她才会注意到自己的细节,除去皇兄之外,这普天之下根本没有几个人会直视她。
可转念一想,昭阳公主觉得不太对劲,她又问道:“那么为什么我女扮男装的时候,小太监和宫女们总是能一眼就能认出来呢,你不是说他们不敢看我,那么他们是如何发现我是假的太监呢?”
“公主,”夏枳有些无奈地说道:“你可知道,太监都有一个自己的群体,例如一行小太监问您,是来自哪个宫的小太监,你说来自昭阳公主府的小夏子,可这小夏子若是平日还有交际,其他小太监就会一眼瞧出来你不是真的,若这小夏子平日里没有交集,其他小太监就会群起而攻之地调查您的身份,再者,您下次若是假扮小太监,麻烦您不要挂那么无暇的玉石,他人一看就知道这个小太监不简单,况且你也得掐着嗓子说话娘娘的,做一日太监就得学一日太监的模样。”
虽然宫里太监众多,但是哪有一个太监是没有群体的,再者出自于公主府的太监大家想攀高枝还来不及,怎么会记不得公主府有哪些小太监呢。从身份上,公主就在智商上陷入了一个拘谨。
“你是在拐着弯地骂本公主不如太监?”昭阳公主叉腰说道。
夏枳立刻摆了摆手,说道:“我哪里敢啊公主,我不过是一介草民,想要阿谀奉承您都来不及,所以,昭阳公主,您对奴婢所做的妆容搭配还算满意吗?”
昭阳公主伸开双手,看了看在日头下照耀地有些发光的衣裳,再想到在镜子里的自己,不自觉地说道:“许是满意的,不满意本公主为何会走出公主府?你这奴才倒是怪激灵的,用的是什么东西能让本公主的妆容看上去不浮夸,却变得如此动人的?”
“回公主,给您用的都是奴婢家乡的彩妆,嗯……彩妆的定义就是彩色的妆容,您看,眼皮之上如今闪闪发光,再加上妆容立体,与您今日的衣裳极为合适。”夏枳一脸谄媚的脸夸奖着昭阳公主,“像极了冬日里的铿锵梅花。”
实在想不到什么夸奖词汇了,夏枳生硬地把梅花用在了昭阳公主身上,一看就是曾经没有怎么奉承过老板,所以才会被驱赶出专柜的柜姐。
而昭阳公主似乎没有把“铿锵梅花”放在眼里,毕竟她是听惯了奉承话语的公主,她低头睥睨了一下夏枳,说道:“今日本公主愿赌服输,不知道你有什么要求要做,只要本公主做得到的,一定给你。”
“真的吗,公主!”夏枳高兴地一蹦三尺高,立马说道:“我想救一个人,被皇上抓走了,这个人是我的未婚夫。”
昭阳公主微微皱眉,说道:“原来你来路是有所企图的,我还想着朱阙宫内竟然会有胭脂水粉分部的人出现,正煞是奇怪呢。”
“奴婢本来就在胭脂水粉分部工作,但是张太医让奴婢去物珍阁送点试用品,可奴婢又不认识路,迷迷糊糊地就走到朱阙宫里去了,”夏枳如实告知,“奴婢说个真心实意的话,奴婢进宫就是为了救我的未婚夫来的,但是奈何实在找不到未婚夫被关在了哪里,不得已只能在胭脂水粉分部劳作,有时机便出来寻找一番,希望有一日能找到。”
说着说着,夏枳不经意地拿了口水涂抹在眼睑下围,装作泪水落下来的模样,顺便再抽泣几下,变得更加像是哭泣的样子,真是像极了情深似海!
昭阳公主似乎没有见识过这样的场景,她顿时变得有些不知所措,立马扶住夏枳的颤抖的肩膀,问道:“你未婚夫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被皇兄抓起来。”
夏枳就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跟昭阳公主说了一遍,顺便还加入了言情小说元素,说得难舍难分,愿意为未婚夫入刀山,下油锅,这份感情实在是难能可贵的模样。
昭阳公主没有看过民间小本,即便看过,也没有夏枳这种看过现代爱情小说这般套入深,她跟着说道:“确实是难能可贵的一份神情,本公主自是不忍心让你们天各一别,放心,即使如此,本公主一定会帮你的,本公主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