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枳莫不成你来了天耀皇朝就变得如此莫名其妙了?
她眼泪掉下来的同时,打碎的是墨不如的愤怒。
墨不如的眼神顿时柔和起来,也松开了她的手腕,问道:“我弄疼你了?”
夏枳抹了抹眼泪,摇摇头,这才发现原来这是害怕地掉眼泪,墨不如从出现到方才为止,向来都是高冷不可方物的,即便是说话虽然都是冷漠十分,但也至少是文质彬彬,似乎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扰乱他的步伐,更是没有什么人可以让他如此大动干戈。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会平白无故发脾气呢,可方才的他不知道问什么忽然就这般怒气上头,第一次对她这么凶,就连以前那个讨人厌的专柜店长也没有这样凶她,墨不如算什么嘛,一个历史上找不出来的朝代里的人,居然这样吓她。
一想到这里,夏枳就很委屈。
他送的东西,她只是原封不动地还回去都要被人骂,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你凭什么这么凶,你凭什么啊!”夏枳一边擦眼泪,一边对着不还手的墨不如拳打脚踢,尽管她这一点力度在墨不如眼里连挠痒都算不上。
墨不如站在那里任由她发脾气,没有再说什么,他总不能再来一句:“凭我喜欢你吧?”
面具下的他微微叹了一口气,这声叹息连夏枳都没有听见,微风吹来,扬起他的面纱,这一幕竟然看上去有一丝倾城。夏枳抹了抹眼泪,愣是看出神了。
夏枳哭完闹完了,两个人都冷静下来坐在树下休息。
墨不如利用乌鸦刁回来的枯枝搭起了篝火堆,并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将枯枝点燃,温暖的火焰跳跃着,倒映在他们脸上、身上。
许久之后,墨不如将手中把弄着的珠子滚回夏枳身侧。
“拿好这颗珠子,我说送你了就不要再给我,这是对男人尊严的一种践踏。”墨不如并不怎么会哄姑娘,尤其是穿着这一身宫主的服装时,他便是一个要顾及江湖、顾及天灵宫所有人,高高在上的主子,不仅仅是主子,还有不少人将他当做是神明侍奉。
所以,他不能有自己的情感,也不能有任何差池,他总是摆着冷漠的样子,害怕被人看穿,也害怕被人知道太多。
即便是对待自己喜欢的姑娘,他也总是戴着面具,不能真诚相待。
“不要,又不能当钱,又不能吃,还要被你威胁,我留着它做什么!”夏枳又将珠子滚回去,撇过脸不打算搭理墨不如。
墨不如捡起滚落在自己脚边的珠子,轻轻叹息一声。
“这颗珠子,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留给我的,这些年,我一直将它保管在身边,我一直坚信着,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信物,总有一天,她会回来找我的。”墨不如敞开心扉,告诉夏枳关于珠子的故事,“我一直等,等了许多年,等到我不相信她还会出现。”
夏枳安静地听着他讲故事,却不知道他故事里所说的那个人是谁。
“可你给我了,他要是回来了,岂不是找不到你了?”夏枳终于消了点气,转过头望着墨不如的侧脸,想听听后面的故事,“这么重要的东西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觉得我保管不好,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出现一个刘韦茵,指不定就被偷走了呢。”
“她让我给我以后喜欢的姑娘。”墨不如笑了笑,望着夜空,“所以我给你了,你也不用怕会被人偷走,这世界上没有人敢拿这颗白玉珠子,曾经有人想上天灵宫偷拿我的珠子,后来被我抓到后双手手脚砍断,让他一辈子也离不开天灵宫,一生都只能在天灵宫呜呼哀哉,后来据说是疼死的。”
“……”夏枳无言以对,这玩意儿敢情是定情信物啊,她要是收了,不就等于是承认和墨不如有一腿吗?不能收不能收!毕竟墨不如的长相她都没有看到过,这种常年戴面具的指不定是个从小都长得极为丑陋的人,亦或者后期在比武大会上被人用刀剑伤了脸部的,总之就是见不得人的丑,如此这般她夏枳要是再往火坑里跳,那才是大傻叉!
“那我就不能要了,我可不想和你定情。”夏枳恢复情绪地摇头,还是选择拒绝墨不如,“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智商低,所有经济来源都是来自于墨宫主和不如街的何少爷,等于是靠着别人而活着的,自己根本没有什么本事,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墨宫主呢?”
言毕,她讪讪地笑了几下,而墨不如却只是扬了扬眉毛,身上的衣袖无风自动,他沉默了一番,道:“本宫主若是说不介意呢?不介意夏枳姑娘的智障,更是不介意夏枳姑娘好吃懒做,最好就是有本事败光天灵宫的财产……难道即便这样,夏枳姑娘都不想和本宫主定情?”
等、等一下!这墨不如是什么意思,邀请她去天灵宫花钱?这大概是夏枳听过最土豪的说法了,反而让她短时间忽略了“夏枳姑娘的智障”、“夏枳姑娘的好吃懒做”等这类词汇,仿佛已然进入到自己有钱花不完的世界一般。
“那个……冒昧的问下,”夏枳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咽了口口水,“这天灵宫和皇宫比起来,谁拥有的钱多?按理说皇上坐拥整个天耀皇朝,理应应该有花不完的钱,数不清的金银珠宝,但是墨宫主的一番话,倒是让我颇为惊讶,莫不成这天灵宫的银两实则比皇宫还要多?”
墨不如轻轻地朝夏枳瞥了一眼,道:“夏枳姑娘不是来过天灵宫么,再去一次本宫主就告诉你一二,若是夏枳姑娘不愿意去天灵宫的,那么这般私密的事情还是不要打听了,免得惹来杀身之祸。”
显然夏枳是被“杀身之祸”这四个字被吓到了,随后她立刻摇了摇头,道:“不想知道,丝毫不想知道,即便墨宫主坐拥亿万也与我无关,银两跟性命相比,当然是性命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