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的气氛剑拔弩张,只见刘丞相一转手中的剑,墨不如的面纱飘起,鲜血溅上夏枳的唇边。
一道风扫过,墨不如快速松手,以极快的速度揽住夏枳的腰身,两人迅速后移。而刘丞相的剑,追着他们前进。
退到无路可退时,墨不如脚尖点地,带着夏枳向上跃起,避开了刘丞相的攻击。
他落在了横梁上,脸上的面纱在方才带走夏枳时掉落,夏枳望着他面具下的侧脸,觉得他皱眉头的时候,似曾相似,那种熟悉的感觉说不上来,却是忽然间的心悸。
这个人,比起日久生情的何霖君而言,似乎更忽如其来。忽如其来的闯入她的世界里,忽如其来的诧异和感动。所以她,在这一刻有些犹豫和矛盾,也觉得墨不如并没有世人所说的那般高冷骄傲蛮横。
可他……为什么偏偏对她不一样……?
“想不到刘丞相竟然也有两把刷子。”墨不如的声音打断了夏枳的思绪。
夏枳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大殿上的刘丞相,刘丞相显然也是一个习武之人,挥剑起来丝毫没有普通人那种气喘吁吁,而且速度快狠准。
“我驰骋沙场的时候,你们怕是还没出生吧!”刘丞相哼笑一声,踩着周围的柱子,以极快的速度攀上来,要与墨不如一决高低。
“待在这里,不要乱跑。”墨不如的语调转瞬间变得温柔,他叮嘱了夏枳后,飞身迎向刘丞相,两人再次回到了大殿上。
墨不如手中没有武器,只能左闪右避,在几个回合后,他掐住了刘丞相的手腕,夹着内力绕了一圈,剥下了他手中的剑,弃之一边。与此同时,他的手腕顺势击向刘丞相的胸膛,将其击退。
刘丞相步履不稳,向后趔趄了数步,站稳后更是愠怒地看着甩袖负手而立的墨不如。
“刘丞相,本宫主劝你还是不要和本宫主较真,就你这点三脚猫功夫,对付一下路边的阿猫阿狗还是有点用途,对付本宫主可是异想天开。”墨不如刚说完,不由得眉头一皱,用手按住了胸膛,鲜血沿着嘴角溢出。
“墨不如!你怎么了?”夏枳本想鼓掌叫好,却忽然看到墨不如露出痛苦的表情,顿时担忧起来。
“哈哈哈哈哈……”这时,刘丞相仰头大笑起来,“墨宫主,你当真以为本丞相会这么蠢吗?方才那把剑上,可是抹了剧毒的,只要你用内力就会毒气攻心,没有解药,神仙也救不了你。”
“卑鄙!”墨不如刚一咳嗽,血便呛了出来,他捂着胸腔喘息,而刘丞相则捡起被甩出去的剑,一步步走向墨不如。
“卑鄙小人,你要是敢动他,我就把刘韦茵的隐疾宣告天下!”夏枳趴在横梁上,威胁刘丞相。
刘丞相不屑地看了横梁上的夏枳一眼,笑道:“你们都是要死在这里的人了,又怎么宣告天下呢?”
“皇上驾到——”大殿外传来了李公公尖锐的声音,殿内的人都颤了一下。
“皇上怎么来了?”刘丞相显然没有预料到顾禾基会忽然来丞相府。
不一会儿,顾禾基和身后的护卫都来到了大殿内,他看着殿内狼藉的一片,以及拿着剑的刘丞相和受伤的墨不如,不明所以。
“这是怎么回事?”顾禾基眉头紧拧,想听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皇上,这还不明显吗?刘丞相囚禁少女,贪得无厌,走私军火,为了掩盖刘韦茵的罪行而做了不少丧尽天良的事,如今打算连我这个多管闲事的天灵宫宫主也除掉。”墨不如冷笑着,此时也是一头冷汗。
“皇上,冤枉啊,墨宫主强行闯入老臣的府邸,说是要杀了老臣,老臣也是出于自卫行为才伤了墨宫主,墨宫主这是要栽赃嫁祸啊。”刘丞相见顾禾基来了,立刻上演一出苦情戏,想要得到顾禾基的帮助,在这里除掉已经中毒的墨不如。
顾禾基扫了大殿一眼,难以分辨这两个人谁说的是事实。
“皇上!民女有证据可以证明这一切都是刘丞相所为!”夏枳的声音从高处传来。
顾禾基抬头看到夏枳时,只觉得这个女子看起来有几分面善,但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你是谁?”顾禾基开口问道。
夏枳小心翼翼地从横梁上爬下来,并给顾禾基行了个下跪礼,道:“民女来自不如街,乃美妆阁的妆娘,跟随渡春风的姑娘们一起来到丞相府,不料发现了丞相府的惊天秘密,刘丞相生怕秘密走漏风声,便要杀人灭口。”
说到这里,夏枳担忧地看了墨不如一眼,继续说道:“若不是墨宫主及时赶到,小女子怕早已一命归西,而刘丞相则想要趁机将墨宫主也杀了。”
“皇上,请您不要听信他们的胡言乱语,这个女子老臣并不认识,又怎么会要杀她呢?这个女子混迹人群,勾引老臣的儿子不成,就想要勾引老臣,心怀不轨……”刘丞相开始胡编瞎造,捏造事实。
话还没说完,夏枳就呸了一声:“我呸,你也不看看自己都是一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了,我一个如花似玉的黄花大闺女会看得上你吗?再说,刘韦茵可是有隐疾的人,我会这么想不开吗?”
“一派胡言!”刘丞相恼羞成怒,捡起剑就要杀了夏枳。
“刘丞相,你是想当着朕的面行凶杀人吗?”顾禾基微微眯眼,对刘丞相的这等行为感到不满。
刘丞相虽然想现在就杀了这两个人,但因为顾禾基在,他不能轻举妄动,只好放下手中的剑,继续跪在顾禾基面前胡编瞎造,说一些让人觉得他才会可怜楚楚的人的话。
顾禾基长叹一声,看向夏枳,问道:“你说你有证据,拿出来给朕看看。”
“好,我这就给你看证据。”夏枳立马站起来掏手机,可还没站起来,刀子就架在了她脖子上。
顾禾基身后的护卫用刀子架着她的脖子,顾禾基冷冷地看着她,说道:“朕什么时候准许你站起来说话了?”
“那个,皇上,可以准许民女站起来说话吗?跪着膝盖好疼啊。”夏枳露出一言难尽地微笑,眨巴着明亮的眼睛看着顾禾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