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鹤将夏枳从屋内拎了出来,两人来到了屋外的院子坐下。
院子里种满了各种常青树,树下有一张玉造的圆桌,上面摆着下人们端来的琼浆玉露,还有糕点。夏枳的屁股坐在冰凉冰凉的玉凳上,感觉到了冷热交替的恶意。
“那个,萧神棍是有话跟我说吗?”夏枳被冷风吹得有点脚抖,她接着残阳的微光看着饮酒的萧云鹤,不知道他把她拎出来想说点什么。
“我希望你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永远不要再出现在墨不如面前!”萧云鹤的眼神变得十分凛冽,像是对待一个敌人。
这种眼神让夏枳一颤,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看过的那些男人相互倾慕的小说动漫,难不成……萧云鹤和墨不如就是这种关系?
寒风吹过,夏枳顺势地掉了一身鸡皮,打了一个寒颤。
“那个,要是我碍着你们了,我以后见着你们就绕路走可好?”夏枳暂时还不打算离开天耀皇朝,毕竟刚跟何霖君表明了心意,忽然就又消失了,这太不负责任了。
再说,美妆阁可是她的金饭碗,她还没赚到在大城市买下一套豪华海景房的钱,现在回去了,一切都会被打回原形,她可不想半途而废。
“你在说什么?”萧云鹤显然没听懂她的意思,皱了皱眉,继续饮酒,“我知道墨不如喜欢你,我相信你也已经感受到了,但是你的出现带给他太多危险了,他好不容易才当上天灵宫的宫主,我不希望你成为他的软肋,更不希望他因你丢了性命。”
“小女子不才,身上也没有什么值得你们家墨宫主喜欢的地方,要不你给他喝点能忘记我的药?比如什么忘情水之类的。”夏枳尴尬地讷笑,实在想不通墨不如的脑回路,这天下比她好看、比她年轻的女子比比皆是,墨不如为什么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你当我是神仙呢?要真有这种东西,我早就给他灌一壶了。”萧云鹤叹息一声,“墨不如的身世很可怜,我不希望他因为你再次陷入危险。”
“可又不是我要他来救我的,他自己要来的,能怪我嘛……”夏枳低着头,小声地嘀咕起来,不过很快,她的脑海里就浮现出墨不如蜷缩在她怀里瑟瑟发抖的画面。
那时候,墨不如一直呢喃着:“不要,爹!娘!不,不要,不要……不要杀我……”
难道,墨不如以前有什么仇家?
可是,那句“夏枳,我好冷,你为什么要丢下我……”又是什么意思?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萧云鹤重重放下杯盏,对夏枳的走神很不满意。
“有有有!”夏枳打了个激灵,忙回过神,回答萧云鹤。
沉默片刻后,夏枳试探性地问道:“萧神棍,你可不可以跟我讲讲墨不如以前的事情,比如说他是怎么当上天灵宫的主人的事情,可以吗?”
萧云鹤深吸一口气,故作语重心长地叹出,他沉淀着秘密的那双眼眸直视夏枳,却迟迟没有开口。
夏枳望着他的双眼,等着他开口,等了许久只等来了一抹哼自鼻间的笑意。
“你若是想知道,可以等墨不如醒了,亲自问他,我怕我说太多会被革职。”萧云鹤风轻云淡地抬头望了一眼逐渐暗淡的天色,这个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
“萧令主,宫主醒了!”紫舒和七白从里面跑出来,将墨不如醒来的消息传达给萧云鹤。
萧云鹤杯中的酒还没喝完,匆忙起身,快步走入屋内。夏枳也想跟上去查看情况,却被先入内的萧云鹤甩袖一挥,关门隔绝在外。
“什么嘛,不让进就不让进,哼!”差点和门板亲上的夏枳后退一步,哼唧了一身,甩了甩腰间的带子,转身坐在门外的阶梯上等候。
屋内。
萧云鹤来到浸泡着墨不如的浴桶前,给睁开眼的墨不如把把脉,确认体内的毒素已经排除干净之后询问他感觉如何。
“无大碍。”墨不如言简意赅地回答,却又闻到了一股恶臭味,洁癖的他不由得皱起眉头,问萧云鹤:“这是什么味道这么臭?”
“就是……中草药的……味道。”萧云鹤笑不露齿,亮闪闪的眼睛有意避开墨不如的视线,他绕着浴桶走了一圈,边说道:“你先别管这个味道不味道,到时候给你挑一些香料泡澡就可以去味了,你感觉体内的气息顺畅了吗?”
墨不如尝试运功,体内的气息已经顺畅的,显然毒素已经全部清除。
“气息已经顺畅了。”墨不如调整完气息后,询问夏枳的去向:“夏枳呢?她在哪?”
“人在屋外坐着,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想着她,她一出现准没好事。”萧云鹤翻了个大白眼,作为至交,他自然是不希望看完墨不如为了一个小女子屡次遇险,可那句英雄难过美人关可不是白说的。
“没有绝对的好事和绝对的坏事,你用的什么药,臭得我要晕过去。”墨不如再次把护体拉回药材的恶臭上,随后自己从浴桶里起身跨出来,他正要朝着萧云鹤走过去,萧云鹤却掐着鼻子后退防备状态。
“墨不如!你站住!别过来!”萧云鹤勒令道,十分严肃的表情。
“为什么?”墨不如一头雾水。
“那个,我去让紫舒和七白重新给你换水,你先洗个澡再去找你的夏枳,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两个,祝你们相处愉快!”萧云鹤虽然平时大大咧咧游手好闲,但骨子里也是一个爱干净的人,他也接受不了一个浸泡了几个时辰人黄的人朝自己走过来。
在说完这一番话之后,他后边的事情都懒得交代了,直接开门飞奔离开。
“紫舒、七白,伺候墨宫主沐浴更衣!”萧云鹤从夏枳身后快速擦过去,吩咐了院子里的紫舒和七白之后快速离开。
夏枳转头,看到了浑身湿透且发黄的墨不如,怀疑他是从粪坑里走出来的人。
“墨、墨宫主,你醒啦?”夏枳从阶梯上站起来,在原地不知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