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梅意识到自己话说多了,便转移了话题,对韩琉鸣道:“反正以后你就住在这里了,你若是不打算在这里打杂了,那就提前跟我讲一声就行了,反正你不要工钱,去留随意。”
最后两句话玉梅并没有说得很大声,反而像是在自己嘀咕,自言自语。
安排好韩琉鸣的住处后,楼下又传来了了思的声音:“玉掌柜,玉掌柜!”
“来了来了!”玉梅听见了了思的声音,忙回应道,毕竟了思是何霖君家的小厮,而何霖君可是她酒楼最大的投资者,她对何霖君家的事情,是要上心一些。她转身走下楼梯,朝着一楼走去。
了思急忙快步跑来,将何霖君混入宫里的事情凑到玉梅耳边说了一番,说是夏枳混到宫里给昭阳公主化妆易容去了,而何霖君为了确保夏枳的安危也混进宫里了,这去了一天一夜也不见人回来,宫里还传出了昭阳公主被雪风山的土匪绑架的消息。
“这个夏枳,真是好事从来没找过我们家公子,乱七八糟的危险事倒是从没停歇过!现在怎么办啊?若是昭阳公主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皇上怪罪下来谁都逃不了!哎哟,真是急死我了!”了思第一次急得跺脚,连毒舌的话都忘了怎么说了。
了思的话说到这里,玉梅转了转脑子想了想,好像是自己给夏枳推荐的若音,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夏枳去见的那位大小姐就是宫里的昭阳公主?
玉梅联系前后,仔细地想了想,若音约夏枳去的金莲寺正好昭阳公主与如令皇子相亲的地点,而那之后夏枳就没有回来过……如今又传出来了一些这样的消息,那这件事情她就是牵线人,理应承担最大的责任。
想到这里,玉梅只好讷讷笑着,不敢承认这事和自己也有关系,只好安慰了思,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何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没事的。
“不行,我得找人去救我家公子!”了思做出深思的动作,思考着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何霖君从宫里救出来。
“我有办法。”不知何时,韩琉鸣已经站在了玉梅和了思中间,像一个没有脚步声的影子,忽如其来,吓了玉梅和了思一跳。
“玉掌柜,几日不见,你这就名花有主了?不愧是渡春风出来的,这手段可以啊。”了思上下扫了韩琉鸣一眼,先调侃一下玉梅。
“什么渡春风?”韩琉鸣没听明白了思这话里话是几个意思,也没等他明白过来,了思就被玉梅一击拳头锤一边去了。
“在老娘这里胡说八道些什么呢,这可是姑奶奶我的财神爷!”玉梅谨记夏枳的教诲,遇到口不择言的欠揍货不要心慈手软,该动手的时候就别动嘴,解决起来简单粗暴。
了思大字型贴着酒楼的墙面,如单薄的纸,缓缓飘落。
半晌之后,三个人坐在了二楼的包厢里,聊着救人的事宜。
“我先前在宫里听说了你们说的这件事情,你是说昭阳公主遭人毒手了?”韩琉鸣先询问了思他打听过来的消息,了思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韩琉鸣和玉梅,几人共商对策。
韩琉鸣表示自己在宫里和昭阳公主有过几面之缘,也看过周边一带的地图,知道从哪里上山比较近,可以在半路设置路障拦住宫里的人,趁乱救人。
“路障要怎么设置?”玉梅不由得疑惑道,毕竟他们这里加起来三个人,想要拦住宫里出来的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把何府的下人都带上,总该是够人的。”韩琉鸣的视线转向了思,了思愣了一下,细思一想觉得也有道理,人多力量大。
“行,那我回去准备准备。”了思点点头,觉得这个方法理论上可行。
“那我做什么?”玉梅指了指自己,问道。
“我们要分两头行动,一方面了思带着何府的下人去设置路障阻挡皇宫出发的人进山,另一方面,玉掌柜用美人计来拖延那班山贼,等把我们要救的人救了再把山贼和皇军引到一处让他们乱起来,我们趁乱脱身。”韩琉鸣用茶水在桌上画了一个图,那个图就是他们前后夹击里应外合的设计图,而之所以能在桌上画图,全靠玉梅几乎不打扫包厢,桌上的灰都能写字了。
“可行!”了思再次认可韩琉鸣,正准备起身回去准备时想起什么似的,他微微眯眼,质疑地看着韩琉鸣,问道:“我们素不相识,你为何如此积极得替我们出谋划策?莫非你有所不良企图?”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自然不会白白帮了你们,事成之后,我要十两白银。”韩琉鸣扬唇一笑,扮演了一个为钱办事的主。
“好,若是事成,别说十两白银,二十两都是小意思!”了思也是爽快人,这点点钱和他家公子的安危比起来,不值一提。
事情谈拢之后,玉梅和韩琉鸣目送了思离开。
了思走远后,玉梅微微眯眼,一个转身步步紧逼韩琉鸣,逼问道:“你留在这里,不要工钱,是不是别有所图!”
韩琉鸣被逼得步步后退,他深吸一口气,看着几乎要贴上来的女人脸,第一次和异性这般近距离接触,有些心悸。
“没,没有企图。”因为紧张,他说话也变得结巴起来。
“没有企图你不要工钱也要留在我的酒楼?没有企图你一听昭阳公主被绑架就这般热情?你是不是想当驸马爷?哦,我忘记了,你好像是宫里逃出来的小太监,小太监是当不了驸马爷的吧?”玉梅继续逼近,结果一个没站稳扑倒了韩琉鸣。
两人一并倒在地上,近距离接触,面面相觑却又无言以对。
“我……不是小太监……”韩琉鸣说完这句话时,脸上不由得泛起一抹红晕,而玉梅忽然觉得这个男人这么容易害羞有点好玩,更是故意挑逗起来。
“哟,居然不是小太监啊?是还没被阉割就逃出来了?”玉梅抓着自己的一缕长发,扫在韩琉鸣的脸上,故意撩拨他。
“姑娘请自重。”韩琉鸣不由得转过脸去,对这个叫玉梅的女子有些无从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