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有意瞒你骗你,只是我不能不这样做。我不能让你成为众矢之的,所以我必须要有两个身份来保护你。”何霖君终于承认了自己有两个身份这件事情,可没等大家消化完这个真相,一支羽箭从不远处射了过来。
何霖君一怔,以极快地速度拽过夏枳,避开羽箭。而羽箭便朝着昭阳公主的方向去了,凌武拔剑砍断羽箭。
一袭白衣从屋檐上飘落,一名面纱半遮面的女子落在了他们面前,正是景颜希。
“景颜希?”
“景姑娘?”
墨不如和夏枳同时发出了疑问。
“想不到何公子就是墨宫主啊,实在是令人出乎意料。”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从昭阳宫的门外传来,不一会儿,带着人马的顾禾基便出现在众人眼中,包围了昭阳宫,并看向夏枳等人,“朕就知道你不会束手就擒,所以早就不下了天罗地网,你就是想走也插翅难逃。”
“墨不如,我给了你那么多选择我的机会,你却还是选择和这个女人在一起,你真是太让人心寒了。”景颜希的眼中满是伤情,她望着墨不如时,总能想起自己与他第一次相识的场景。
那时候冰天雪地,她的族人被人杀害,她的父母惨死在自己面前,她被异族人绑走,当成了奴隶四处贩卖。在不如街的寒冬里,她穿着单薄的衣衫,衣衫上血迹斑斑,她蓬头垢面的被人关在笼子里,身上都是铁链。周围的人像在看耍猴一样,看着笼子里的奴隶。
那时候,她在风雪中看到了一抹艳丽的红色,那个妖媚而衣发偏偏的少年从凛冽中走来。他戴着面具,只能看见他唇角冰冷的笑意,那笑意融化了景颜希心中的冰雪。她呆呆地望着朝自己走来的少年,直到少年挥剑劈开了铁笼,俯身抬起了她的下巴,凝视着她惊愕的眼。尾随少年而来的女子拔剑,阻止囚禁这些奴隶的人们动手,并支付了他们一笔钱,将他们从这白雪纷飞中驱赶出去。
那个瞬间,在景颜希的眼中凝固成了永恒,她永远记得那个少年冲她微微一笑,对她说:“没事了,从今往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跟我回去吧。”
景颜希依旧记得手中残留的温暖,是那个红衫少年给她的,那时候的他们,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少年。那时候,景颜希便深深地爱上了那个将自己带离苦海的墨不如。
她成了侍奉在墨不如身边的婢女,墨不如让人教她写字、画画、弹琴、跳舞,她以为学会了所有的东西就可以永远侍奉在墨不如的身边。而墨不如总是拿着能号召天灵宫的珠子对月当空,不知道在思念着什么人。
那时候景颜希并不知道墨不如在想什么,直到她已然亭亭玉立那年,她想要将自己献给墨不如。她沐浴更衣,赤身裸体地躺在墨不如的床榻上,等着墨不如回寝宫。她曾经以为墨不如对她好是因为喜欢她,所以她盼望着能成为墨不如的女人。
而那天,墨不如一进门便用弹珠打断了床榻边上的帘钩,落下的轻纱罗帐遮在了他们中间。墨不如让她穿好衣服出去,而她却隔着帘子问墨不如为什么。
“我心中早已有喜欢的人,请你自重。”这是当时墨不如回答景颜希的话,这番话也伤透了景颜希的心。她本以为付出痴心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只是想不到痴心错付。
墨不如根本没有喜欢过她,他教她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了让她更有利用价值。因为景颜希想要侍寝这件事情,墨不如将她安排去了渡春风,让她成为那里的琴师,留在那里为他打探江湖上的消息。
也是在那些日子里,景颜希认识了顾禾基,知道了顾禾基的身份。顾禾基一直想要拉拢景颜希,一直认为景颜希是一个奇女子,有她在身边助阵可以让墨不如进退两难。顾禾基一直以为墨不如是在意景颜希的,所以才会时常来渡春风看景颜希跳舞弹琴。
期初景颜希不屑一顾,也撇清了自己和天灵宫的关系,因为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她来自天灵宫。顾禾基也并不清楚,只以为景颜希是墨不如心爱的女人,所以想利用。景颜希将计就计,假装在帮顾禾基打探消息,并利用顾禾基的势力来联络那些被逐出宫的乱臣贼子。
在夏枳出现之后,景颜希的心境就发生了变化。她开始明白,墨不如的眼里没有自己,不管她为了墨不如做多少事情,不管她怎么做,墨不如都看不到她的付出。
“墨不如,你如今这般对我,倒不如当初没有将我救下。你为何要给了我希望,却又让我一次次的失望?你既然不爱我,为何要救我?为何要对我好?为何要让我如此伤心绝望!”景颜希举起剑,逼问墨不如。
“我对你好,是因为不忍心看着你在冰天雪地里遭受非人的对待,我给你希望是希望你能拥有新的生活。我从没有说过我喜欢你,更不知道你误解了我的意思。从始至终,我喜欢的人只有夏枳一个。”墨不如将夏枳护在自己身后,并侧目对韩琉鸣说道:“韩琉鸣,虽然我不愿意夏枳离开这里,但是现在这里对夏枳而言太危险了,请你一定替我将她安全送回她的故里。”
“好!”韩琉鸣一点也没有要拒绝的意思,一把抓住夏枳的胳膊就拉到更后面的地方去了。凌武护着昭阳公主和若音,持剑给韩琉鸣和夏枳打掩护,几人退回寝宫内进行地点转移。玉梅看了墨不如一眼,又看了往里走的韩琉鸣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上了韩琉鸣的步伐。
“今天你休想让那个女人活着离开!”景颜希持剑朝着墨不如的身侧掠过去,想要袭击夏枳。墨不如眼神忽然变得犀利,他一把抓住了景颜希的另一只胳膊,将她拽了回来,两人各自旋身变换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