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时,居然看到了白欢在换床单。
我有些不解,问道:“你怎么还在这儿?”
白欢头也没回:“想着你自己换床垫什么的会吃力,昨天晚上订的,你过来试试。”
我这才注意到就连床单下面的垫子都是新的。
有人白替我换家具,我自然没有什么好不高兴的,继续擦着头发,我问:“你晚上没回家?”
白欢将天蓝色的枕套套好,抻了抻浅蓝色被子:“没有。”
空气里弥漫着一丝淡淡的尴尬。
扬了扬眉,耸了耸肩,我推开门,走下了楼梯,看到梁彬正擦着桌子。
“彬子,几点来的?”
“墨老板早啊,”梁彬见我下来,笑了笑:“七点吧?起了床就过来了。”
“辛苦你了。”我琢磨着是时候给这孩子加薪了。每个月几乎不休息地在店里守着,两千块有点委屈他了。
“老板,”梁彬把手上拿着的几个咖啡杯放进柜台后面的洗碗机里:“你……有女朋友吗?”
我一愣,然后明白了梁彬在说什么。敢情可能早上来的时候看见了白欢,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有点爱八卦。
“没有。白欢是……”要是说白欢是我的雇主,梁彬肯定又一堆问题,指不定这小子把我想成什么龌龊的人。于是我索性就说:“白欢是我表妹。”
说这话的时候白欢正好从楼上下来,听见我的话,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然后配合的说:“我叫白欢,墨亦隐的表妹,特警九队队长。”
“哇噻!白队长,幸会幸会!”只见梁彬兴奋地把白欢按到一张桌子前,手脚麻利地给她端了杯拿铁,然后坐在白欢对面开始问东问西。
我记得梁彬本来是想考警院的,奈何他家里不让,现在遇到白欢,激动兴奋也是有道理的。
给自己泡了杯咖啡,我窝在柜台后的椅子上,余光看着柜台下的红箱子。
挖目,无伤。
就凭酒吧里的死人味,我已经能断定清凉酒吧和这几起案子分不开关系。只是明面上,光凭味道也不能定谁的罪。前后想了一番,可能得借助我的皮偶了。
对于用皮偶占卜,我还是很有信心的。当年和师父学的第一招就是用皮偶占卜,只是占卜需要死者的魂液,看来一会儿还要让白欢带我去看看尸体。就是不知道,凶手是有些道行的人,还是想要害人的鬼。
然后我想到了那杯有问题的水。
在酒吧的饮料里发现迷情药真的不见怪,酒吧里不乏各种各样的坏人,怪就怪在那是服务员端上来的。即便这酒吧的主人想赚钱想疯了,也不会让服务员在给客人的饮料里下东西。而且明显有人不想让我和白欢离开酒吧,还需要白欢去查查那个服务员的来历。
我正想着,白欢的手机响了。
她接电话时的表情十分严肃,我猜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白欢放下电话,看向了我。
“昨天晚上,酒吧门口。”她站起身。
我想了想,将箱子从柜台低下抽出来,左手提着,右手将用过的咖啡杯也塞进了洗碗机里:“彬子,我和白欢出去一趟,这儿就拜托你了。”
三年没有活动筋骨了,感受着左手里沉甸甸的分量,我竟然有一丝兴奋,就让我会会这连环杀人案背后的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