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好办了,我谢过这个老妇人,走向公共电话亭。
找到梁警官应该就可以找到拐子秦了。
天色已经晚了,路边的摊店都开始收拾收拾准备关门了。
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说的就是卖古玩的,这群人开门晚关门早,现在又是淡季,也没什么大顾客,就都早早关门回家吃饭。
梁警官没有接电话,我想他可能正在追嫌疑人,也就又问了个路,坐上了回影坊的公交车。
谁知道,今天可能是出门没看黄历,公交车开着开着突然熄火了,司机急得满头大汗也没用。一车人只得下了车,后面来的又挤不上去,我想了想,反正没什么急事,干脆慢悠悠地溜达回影坊。
我推开店门的时候彬子正在打扫店里卫生。
“欢迎老板回家!”
我走到柜台后面倒了杯水:“几点起的床?”
“嘿嘿,”彬子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四点。”
“下次别熬夜了。以后……”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急促的铃声打断了。
彬子拿出手机,接了电话。
我就把杯里的水一仰脖都喝了。
“梁彬?对,是我。梁建国?啊对啊,他是我爸爸。怎么了?”
梁警官?我把玩着手里的玻璃杯。
好半天都没再听到彬子出声,我疑惑地回头,却见他一手紧紧抓着拖布,手背上青筋暴起,一手握着在耳边的电话,脸色煞白,泪流满面。
我的喉咙忽然又有些发干。
只见彬子一松手,手机摔在了他刚兴致勃勃擦好的地面上。
“老板……我爸他……”
我在不知不觉中屏住了呼吸。
“我爸他……殉职了……”
梁警官死了?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几个小时前,陆有凌还说去支援梁警官的啊。
好好的人,怎么就没了?
看着彬子濒临崩溃的样子,我也顾不得仔细思考了,夺过他手里的拖布,顾不得锁上店门,我拉着他到大街上拦了辆出租车,直奔警察局。
一路上,彬子这孩子一句话也没说。
我想安慰安慰他,却忽然发现所有的安慰都是这么苍白无力。
他低着头,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面无血色,两只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却还是不停得颤抖。他绷着嘴唇,眼泪却直直地从他眼眶落下,打在他的牛仔裤上。
局子里的警察们差不多都认识我了,所以我带着彬子进到停尸间也没遭到任何阻拦。
停尸间里聚集了好多人,九队的人和平日里和梁警官关系不错的都在这儿。
见到我带着彬子冲了进来,人群自动分开了,留了一条路。
我推了一把彬子,他才僵硬地向前迈了几步。
白欢轻轻掀开了铁架子床上面盖着的白布。
只是一眼,彬子就忍不住瘫坐在了地上,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号炸响在我耳边。
怕他一口气喘不上来晕倒,我刚想过去扶他起来出去,却被一个警察拦住了。
陆有凌和陶樊架着彬子去了外面走廊。
难过之余,我有些不解为什么在彬子出去后这些人面色不善地盯着我。
“怎么了?”受不了那犹如实质的注视,我皱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