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宫中的太医都在,就让他们给老太君亲自把脉。如果妾身有一句谎言,妾身愿意受到任何惩罚。请老爷决断。”杜姨娘半跪在季勋元的面前。
众人也随着杜姨娘一起下跪请命,可是看着海棠的脸,季勋元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老爷,我知道老太君反对我们的婚事。可是我尽心尽力伺候老太君,从未怠慢。我虽不是一个称职的儿媳妇儿,可是,我的一颗心是好的。如今被人这样冤枉,以后我还如何在宋国公府立威?”海棠巧舌如簧。
“既然你问心无愧,为什么不敢让太医过去看看?我们大家都在外面等着,如果真如你说的那样,老太君得的是天花,而不是其他的病。我们所有人都会向你赔不是。海棠姐姐,你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为何此事要如此拖沓?”季成珺语气凉薄,眼神之中的寒冷让众人一惊。
所有人都知道,季成珺和海棠姑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人情同姐妹。当年夫人离世,便把大小姐和大少爷托付给了海棠姑娘照料。多年以来,两人相处的很好。可是今日的事情,来大小姐都有所怀疑,看来,杜姨娘不是无事生非。
“既然珺儿也这样说,多几个太医过来瞧瞧病,也没什么不好。”季勋元给了海棠一个台阶下。
“老爷,如果你这样做便是怀疑我了。我们两人的情分,也就不复存在。”海棠语气决绝。
海棠的横加阻挠,让季勋元心中疑惑。
众人眼光灼灼地望着海棠,只觉得这个女人城府颇深。居然用多年的感情作为要挟,老爷是断断不会上当的。
人人都知道,宋国公是一个大孝子,对老太君言听计从,向来不敢忤逆。
可是因为海棠的事情,宋国公与老太君关系不睦,就连除夕之夜,老太君都未曾出来相见。足以见得,老太君对海棠的抵触。
其实此事并不难解决,只要让宫中的太医瞧一瞧老太君的病,众人也便闭上了嘴巴。可是海棠一反常态,死活阻挠,这就让众人心中更加怀疑。
“我母亲的病,比任何人的感情都重要。你们进去,给老太君把脉。”季勋元阴沉着脸,终于下了命令。
季成珺站在外面等着,心中难受。
她看着中厅跪了一屋子的人,一阵慌乱。
今日是除夕,本应该合家团聚,高高兴兴的围在一起闲话家常。可是宋国公府却是一派肃杀之气,把人压的喘不过气来。
海棠是季成珺多年的朋友,却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季成珺以后如何面对海棠呢?
“启禀宋国公,老太君的病……”太医沉吟片刻,一脸惊讶。
“你但说无妨,有我在这里,任何人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季勋元作保是好,可是老太君的病实在蹊跷。
“恕臣直言,老太君是中毒了,而且被灌了迷魂药,所以才会日日昏睡。这几日的药量增大,所以对肝肾有所损伤,如果不马上医治的话,恐怕老太君就……”
“大胆!”季勋元一掌劈下去,身旁的梨木花桌应声而碎。
所有人吓得弓着身子,都不敢抬头。
“你再给我说一遍,老太君是什么病?”季勋元的一双鹰眼直勾勾的盯着海棠,似乎要把她碎尸万段。
“老臣用项上人头保证,老太君是被人下了药,而且还被灌了迷魂药,才会日日昏睡。如果再不救治,恐怕会有生命危险。”太医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海棠的脸上,让众人心中舒爽。
自从老爷说要娶海棠开始,海棠这丫头便目中无人,把整个宋国公府搅的不得安宁。因为老太君反对两人的婚事,海棠就索性下毒毒害老太君,如此毒妇,留在宋国公府就是一个祸害。
“我要听你亲自解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季勋元厉声问道。
“老爷,这件事情我并不知情。老太君起天花的时候,我是不在身边的。因为府中事务繁忙,我便抽空过去看了一眼。可是那郎中说,老太君起的是天花,我便信以为真。还给了郎中一大笔钱,没想到那人骗我,连我也害。”海棠一个劲儿的狡辩。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之前我们让太医进去看看,你却百般阻挠。现在反口把所有的事情都赖在了人家郎中身上,不如问问郎中,他同意不同意你的说法?”美娥姨娘冷笑着问道。
“启禀老爷,奴才刚才去府中的郎中那里看过了,他回乡了,说是卷了很多钱跑了。”李嬷嬷垂首站在一旁。
“给我找,我定要把这件事情弄清楚。太医,劳烦你们几位给老太君治病,无论花多少钱,只要老太君活着,我便让皇上给你们加官进爵。”季勋元看着太医,认真地说到。
“臣等领命。”太医便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父亲,你要找的人在我手里。”季成珺轻轻摆手,给老太君瞧病的郎中便跪在了众人面前。
季勋元上前一步,一个大耳刮子抽的那郎中满眼冒金星。
“你这个狗奴才,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居然敢对老太君下手。你给我说,到底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季勋元暴怒之下,居然动手打了奴才。
宋国公府很多老人都知道,季勋元为人平和,从来不责打奴才。但是这一次例外,是这狗奴才实在太过分,胆敢给老太君下药,这定是海棠教唆的。
“爹,我早就感觉到这个人不太安全了,就派人日日跟着他。可是没想到的是,这人居然跑卷钱逃跑。我一看大事不好,便差人把他给捉了回来,一切事情,父亲亲自审问。”季成珺在一旁说到。
“你说,你为什么要给老太君下药?”季勋元气急败坏的看着郎中。
“老爷,我真的冤枉。我怎么敢给老太君下药?是海棠姑娘跟我说,老太君这几日睡不好,便让我给弄点管睡眠的药来。我就开了个方子。”郎中死不承认。
“啪!”又一记耳光,反手打在郎中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