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州自己则翻身下马,再将对方扯下来。
“你这是作甚!”他冷声训斥,语调中带着怒意。“若我方才没留意后面,你便要摔下马了!”
唐泛讪讪笑道:“一时没留意!”
隋州沉默了片刻:“若是无事,我便告辞了。”
唐泛没法再拖下去,这才轻咳一声,从怀中摸出一块物事递过去:“方才在街上看到的,见了顺眼,便买下来了,你且拿着把玩罢!”
说罢也没等隋州反应,便转身骑上马径自绝尘而去。
隋州有点莫名其妙,低头就着月色端详,却见掌心放着一块玉,触感温润,成色差了些,还真就像是在街上顺手买的。
再仔细一看,系在玉孔里那条歪歪扭扭的璎珞,好像还是出自阿冬之手?
拿起来闻一闻,没有香味,反倒有股红烧茄子的味道。
而他分明记得,昨日晚饭隔壁阿冬她们吃的,好像就有红烧茄子。
隋州:“……”
这是在搞什么鬼?!
他一头雾水地拿着这块玉出城,其他人都在城郊驿站等着他。
如今天色太晚,不适宜赶路,但如果不出城的话,隔天启程太早,城门又未开,未免耽误工夫,所以众人便打算先在城外驿站歇几个时辰,等到天快亮时再上路。
同行的还有户部尚书余子俊,他见隋州手里拿着块玉佩,便开玩笑道:“敢情方才唐御史找镇抚使过去,是帮别人转jiāo定情之物来了?”
隋州一头黑线,含糊地嗯了一声,他还真没见过送带着红烧茄子味儿的定情之物。
再说唐泛忽然塞给他一块玉,怎么想肯定都是有含义的。
想想余子俊也是进士出身,饱学之士,他便虚心求教:“请教余尚书,这里头是否有何讲究?”
余子俊就问:“先前你可送过对方东西?”
隋州道:“没有。”
美玉相赠的寓意其实也挺简单,自古便有“投之以木瓜,报之以琼瑶”的说法,但他总觉得唐泛应该不是这个意思,否则唐泛自己那里便有一块玉佩,何苦非拿了阿冬这块来送?
余子俊道:“给我看看。”
隋州将玉佩递了过去。
余子俊没好意思说这璎珞编得实在是有碍观瞻,只能挑好听的话:“嗯,成色一般,不过怎么说也是人家姑娘的一番心意……咦,怎么好像还有股红烧茄子味?”
隋州:“……”
余子俊看了一阵,将玉jiāo还给隋州,笑道:“不知隋镇抚使可曾读过繁钦的一首诗?”
隋州虽然通晓文书,但毕竟不是真正的文人,对这些自然也就谈不上研究,闻言便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