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七,乃是七夕佳节,许多新人会将日子定在这一天,博个欢喜的彩头。
高新梅的婚礼,也选在了这一天。
因着高新梅父母早亡,家中也没有威望的长辈,太后便特许她从宫中出嫁,表示皇室对她的亲厚。
林幼鱼等人与皇帝一同站在宫中,看着不远处的队伍往这边来,心中无限感慨。
不多时,开路的大红灯笼便摇晃着进了宫,等轿子也摇晃着过了宫门后,一旁站着的太后和几个老太妃已经是泪眼婆娑。
待高新梅的花轿来到面前时,皇帝也忍不住用手指擦了擦眼角。
大片鞭炮在宫道旁炸开,吉时已到,太监总管含泪高诵着皇帝的圣旨,高新梅被人搀扶着从轿子里走出来,朝皇帝的方向遥遥一拜。
满天的花朵被宫女们从高楼上撒下来,铺了厚厚的一地,侍从们抬着高新梅的花轿摇摇晃晃出了宫,不远处,身着喜服的男子已经在那边等着了。
他的模样文质彬彬,眉宇间一股正色,看得林幼鱼连连点头,和一旁的陆余白八卦:“这个比之前的好多了,听说他那个姑姑,就是咱们家大鹏撞过的那个,是首富,家里人脾气都好。”
“林仙师消息倒是灵通。”皇帝转过身,他眉梢眼角都带着喜气,“刘御史为人正直,从不为强权折腰。又心仪梅儿已久,将她嫁过去,我是放心的。”
随着新人走出宫门,满天的炮仗声也渐渐随着他们走远,太监总管赶紧招呼几人一起去刘御史家参加拜堂仪式,皇帝被请去当了证婚人。
几人连忙跟了过去,当轿子摇摇晃晃地前行时,林幼鱼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我哥呢?”
“王贵妃下手有点狠,他还得晕着呢。”修瑾打了个哈欠,“你别担心,待会参加完仪式,我回来照顾他。”
“至于你们俩,第一回遇上凡间的七夕吧?好好玩玩。”修瑾拍了拍陆余白的肩膀,挑挑眉使了个眼色。
陆余白不置可否。
林幼鱼听他这么一说,倒是来了兴致,趴在窗子上,兴致勃勃地看着外面的一切。
刘御史算是入赘到郡主家,但婚礼还是在刘府办。
一时间,不大的刘府门口被堵的水泄不通,看热闹的孩子围在门口,高新梅从轿子里伸出手,和马上的刘御史一同向外洒着染上了红色的花生。
林幼鱼等人进院子时,倒是引起了不少目光。
林幼鱼满意地扶了扶自已的发型,这可是太后的御用女官帮忙弄的,论效果她还是满意的。但过了一会,她却发现很多人都看的不是她,而是她身边的两个出挑的男子。
修进今日一身鹅黄,衣摆是大片的刺绣显得人贵气十足。一旁的陆余白也没再穿黑白两色,换了一身月白色的衣裳,玉簪冠发,抬头的瞬间,周围的女子更是跃跃欲动。
林幼鱼心中郁闷,自已跑去转了转,抓了把喜糖正想着去找两位师兄,一回头,却见一侍女红着脸,扭扭捏捏地走到陆余白面前,指了指不远处几名羞红了脸的小姐们。
陆余白摆了摆手,不知说了什么,侍女脸色一变,还要再开口,却见一只洁白如玉的手伸了过来,将陆余白的胳膊强势地搂了过去。
“不好意思,这位公子可是有主的。”林幼鱼挑了挑眉,小脸上满是娇俏。
侍女见林幼鱼衣着华贵,面容比京中权贵的世家小姐还要出众,不免心气灭了一截,行了个礼后便匆匆回去了。
林幼鱼撇撇嘴,身边传来一声低笑。
她转过身,正撞上陆余白含笑的双眼。
笑意虽浅,但陆余白一般不喜欢笑,所以这么明显的笑意令林幼鱼有些不高兴,难道被人搭讪就这么开心吗?
“好笑吗?”林幼鱼呲牙。
“阿鱼吃醋的样子很可爱。”陆余白伸出手,捏了一下林幼鱼的脸蛋。
吃、吃醋?
林幼鱼耳根发烫,嘴上却不肯落下风:“吃醋怎么了?我就吃醋怎么了?难道你还要管我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