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听完,不由多看了她两眼。
那种眼神,就好像是在控诉她虐待老公似的。
“现在正是换季的时节,你们年轻人真的是……再好的身体也经不起这样折腾啊。”医生说,“这可不是闹着玩,搞不好是会引起感染病变的。”
桑宁听完,心里既担忧又内疚。
她不知道景牧驰会这么傻,在屋外待一宿的。
昨晚她从猫眼看出去见没人,就以为他离开了。
“医生,那他现在的情况……”
“情况有些反复,不过好在他年轻,身体底子也好,只要退烧了,就没什么问题了。”
桑宁一早上都在病房陪着景牧驰,他打着点滴,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可另一只手却还是无意识地紧紧握着桑宁的一只手。
好像怕她会趁他睡着就离开似的。
桑宁坐在床边,看到他那张英俊的脸上还泛着些病态的红,但嘴唇却淡白,睡着了,剑眉还是微微蹙着,好像有些不安。
想到刚刚来的一路上,他一直抱着她不放,像极了一只黏人的大狗狗一样,桑宁心中情绪复杂。
中午的时候,景牧驰退烧了,人也睡醒了。
又过了一会,许辉给两人带了午饭过来。
吃过饭,桑宁就说下午让许辉在这陪他,她要去上班。
听见她要走,床上的某人脸色瞬间就垮了。
“你不陪我了?”
“你已经退烧了,医生说下午再去做两个检查,没事就可以出院的了。”桑宁说,“我下午还有两节课要上。”
景牧驰耷拉着眉眼,失落道,“你就不能多请半天假,陪我去做检查吗?”
桑宁,“……”
她是真的不知道,原来他生病了是这么娇气的。
“让许助理陪你吧。”桑宁语气软了些。
景牧驰也不好总不让她去上班,只能退而求之,“那你忙完了再来医院陪我,好不好?”
他的态度不似以前那样,他想怎样就要怎样的恣意随心,而是带着一种小心翼翼去征求她意见的感觉。
对上他带着渴望的眼神,桑宁抿了抿唇,轻声道,“好。”
*
下午。
桑宁连上了两节课。
从学校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将近五点了。
来到景牧驰的病房,她推门走了进去,一抬头却发现病床上没人,反而是一旁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体态丰腴,身上珠光宝气的贵气妇女。
当对方看过来,见到是她就不悦地眉眼一沉时,桑宁几乎是生理性地身体一僵,就连紧紧攥住包包的手都微微发颤。
但转念一下,自已此刻已经不再是仰人鼻息的那个景家儿媳,她又强迫着自已镇定下来。
“景夫人。”
她还是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景母倏然起身走了过来,警惕又嫌弃地上下打量着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桑宁还没说话,她就冷着脸训斥,“我警告过你,除了领离婚证这件事之外,你不得再以任何理由联系阿驰,你敢拿我的话当耳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