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当然该杀了你”,他猛一挥手,将男人的尸体抛到万篱的脚边,“不但该杀了你,还应该杀了那个竟敢在背后给我捅刀子的小姑娘。但是,我一直觉得你身上藏着什么很不一般的秘密,在得到那个之前,我是不会让你轻易死掉的”。
“毫无根据啊”,万篱看了看脚边挣扎着准备爬起的尸体,意念微动,淡金色的光芒便从那扭曲的身体里争先恐后地涌出来。
“我只忠于我的神——至高的衔尾者,伟大的黑王殿下。为了殿下最终的目标而作出的所有牺牲都是值得的,除了殿下之外我不会相信任何人,包括……忘川,我想知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不回答的话会杀了我吗?”
“不,当然不会。我会带你去个僻静地方,一根根折断你的骨头,直到你愿意说出来为止。”
万篱不理会他的威胁,径直解开剑师的腰带,将那三把长刀连同刀鞘装备到自己身上,他的动作相当从容,丝毫没有生死时刻的慌张神色。
“没什么关系,只不过恰好用过同一个名字罢了。”
“名字?”
“对,我在穹顶的时候,被人取名叫做忘川,我是花坞阁的忘川,奈奈的人”,他打量了月猴一眼,“你们和穹顶有联系,是穹顶的死士部队——‘黑芒’的人吗?”
月猴在原地来回踱步,似乎是在不停地思考刚刚从万篱嘴里冒出来的这一连串的名词。在逝去的上一个时代里,他们都是秘密与危险的代名词,但在眼下清冷无人的街道上,在穹顶没落的今天,这些东西还剩下多少的意义就很难说了。
“花坞阁……奈奈,那个试验材料,你就是那个活下来的那个孩子吗?”
万篱听见“实验材料”四个字顿时沉默了一会儿,随即缓慢点点头。今晚是生死之夜,值得他托付所有的秘密,而尽管这并非所有,但也算那秘密的大半了。至于为什么说出这些,一来是为了暂时保全性命去做接下来的事情。
二来,如果月猴还想知道其它更多的事,他也能下定决心,拼上自己的性命让这家伙和这个秘密一起葬在这里。
“我很满意”,月猴突然说道,“六年前的战争也是黑王诞生的契机,我还有其它的事情想问你,但眼下还不着急。我想你得了解一些死信者的事情,‘鹰界’是死信者的第一个能力,能随意调控你的感知力和身体体能。”
“第二个能力你已经会用了,就是通过吸收死者的灵魂恢复伤势,但一个人每天吸收的灵魂是有上限的,太多了就不能自行消化,所以省着点用。另外,下一次再妨碍我,我也可以考虑先废了你手脚,让你安静会儿。”
万篱怔怔地听月猴讲了一大通,他不了解这其中的具体原委,但很明显,命运还没想弄死他,而他,以后会有更多活下去的资本。
“回去理理思绪,想着下一次准备用什么秘密来换自己的小命吧”,月猴纵身一跃,攀着一根拦空刺出的房梁跳上房顶,两三步便完全失掉了踪影。
但这是一个开始,万篱拔出腰间长刀在自己的手上狠狠划了一道,剧痛顺着他被鹰界强化过的感知传到脑海里,激起一身的冷汗。
他发觉自己可能就快要守不住那个秘密了,他要抓紧时间,或是杀掉月猴,或是强大到足以守住这个秘密,以及,守住奈奈的命运!
万篱咬紧牙关,半天才从嘴里憋出一个简短的词。
“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