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喷涌而出,在他身上盛开出灿烂艳丽的花朵,也将我染成了血人。”
“当我带着仇恨与怨念的目光,看向那个我一直敬爱的兄长时,我并没有死后余生的快乐,只是疯狂地大声咆哮嗷,为什么,为什么?”
“然后,我看见了那双如血液一样猩红的眼眸,带着爱怜和不舍,在注视着我。”
“他亲昵地在我眉心一点,轻声说道,镜啊,你还是这么温柔。这样的你,在这个残酷的忍界,是活不下去的。”
“所以,带着愤怒与恨意,努力挣扎着活下去吧。”
“我的兄长一边咳血,一边温柔地倒下去,睁着一双充满静谧气息的眼眸,在注视着我。”
“然后,他的双眼就慢慢暗淡了下去。”
“失魂落魄的我浑浑噩噩地走出了密室。直到扉间大人将一卷绝密任务卷轴交到我手上。”
“我的兄长,早在一年之前,因为队友牺牲自己帮他断后,六人小队只活下他一个时,就已经觉醒了写轮眼。”
“也就是说,他要我痛苦地活着。自己这个懦夫选择轻松地赴死。”
说到这,宇智波镜咧开嘴笑了,笑地歇斯底里,笑地上气不接下气。
宇智波一族总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或许是因为贵族忍者的尊严,或许是因为写轮眼的负面作用。
当这种压抑的情感再也控制不住的时候,他们总会疯疯癫癫起来。
宇智波镜悲痛大呼三声,疯狂大笑三声,嘶吼道:“啊啊啊啊!哈哈哈!为什么我要摊上这么一个愚蠢的兄长!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他就是个懦夫!”
“死了多容易啊!活着才是无尽的痛苦!”
那以后的事情,猿飞日斩自然知晓。
宇智波镜一脉自此便搬离了宇智波一族世代族居的祖地,在木叶的小角落里过着一贫如洗的生活。
他们依然以宇智波这个姓氏为傲,但他们却不再被宇智波所认可。
看着两人有些相似的面貌,猿飞日斩手上青筋暴突,犹如虬龙,死死抓住相框,狠狠道:“木叶飞舞之处,火亦生生不息。火光将会继续照亮村子,并且让新生的树叶发芽!”
“镜,带土,你们的死亡不会白费!”
“木叶,会一直屹立于忍界顶点,成长为为所有木叶忍者遮风避雨的参天大树!”
说罢,猿飞日斩珍而重之地将相框收了起来,收敛了下心神,起身,带上火影帽檐,扶正,大步流星地推门而出,声音坚定:“走,去参加英魂祭!”
每年的盂兰盆节,总有一股悲伤的气息弥漫在木叶忍村之中。
对忍者来说,死亡是他们最高的荣誉。
但对忍者的家人而言,死亡是他们痛苦回忆的起点。
卡卡西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僵硬地将手里的白色玫瑰放在带土的墓碑前。
悲伤如同潮水一般将他淹没,他的左眼隐隐作痛。
那是带土的眼睛,也是他的眼睛。
他揭下忍者护额,露出一只猩红的眼眸,正是背负着诅咒命运的禁忌之眼写轮眼。
“带土,我们胜利了。”卡卡西悲切地扫量了一眼四周,想让带土最后再看一眼他魂牵梦萦的故乡,他深深热爱的木叶。
最后,卡卡西逃避似地闭上属于自己的右眼,左眼的目光重重落在了身后沉默不语的琳身上,然后,卡卡西的目光慌乱地逃窜到了其他的地方,
野原琳怔怔地看着卡卡西狼狈躲闪的目光,一时之间,痛苦之余,又有些茫然了。
她一颗芳心一直系在卡卡西身上,但直到带土身死,她才发现,自己心里某个地方顿时空荡荡的难受。
带土对她意味着什么?是玩伴?是朋友?是亲人?甚至是恋人?那卡卡西呢?
她抬起头,任由冰冷的雨水在脸上流淌,带着温润的眼泪,滴落在泥土地里。
卡卡西眼神迅速瞥过野原琳,然后呆在原地,盯着带土的墓碑一动不动。
他不知道如何面对琳,更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