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珲一怔,“她身体怎么了?”
“死不了,也不好治。”钱老摆摆手,叹了口气,“她就是沈家那个孩子吧?”
“您认得沈将军?”
钱老沉默了,老树皮一般沟壑纵横的面皮上,扯出一抹苦笑。
他突然蹲下身子,认真侍弄起院里的花花草草。
孟珲没有催促,安静站在一旁。
过了半晌,苍老声音幽幽传来。
“沈大将军谁人不知啊?大周战神,镇守边疆多年,吓得敌国宵小不敢进犯。
“老夫曾在边境呆过五年,见到不少家破人亡的惨剧。
“你知道什么叫全民皆兵吗?那里的孩童与妇女,在敌军进犯时,都会捡起棍棒保家卫国!
“我从未见过沈将军,但我知道是他给边境带来了宁静,可惜……”
重重一声叹息过后,老者许久未曾言语。
孟珲仍旧站着,没有丝毫反应。
钱老又叹了一声,见孟珲没反应,登时抬眸怒视他。
“你小子还是不是人啊?听见这么好的人,怎么不跟着附和两句?”
孟珲眉尾轻挑,“沈伯父的事迹,我十岁就知道了,不用您来给我普及。”
钱老见他神色淡漠,还以为他信了外头的传闻,气得火冒三丈。
“你听说的那些都是假的!沈将军这般英雄人物,不可能叛国,定是有人栽赃陷害于他!”
“我知道。”孟珲下颌微抬,朝着沈娇娇的方向看去,“我也在查。”
查沈家冤案,还沈家清白!
听见孟珲这样说,钱老心头郁气散去大半。
他腾地一下站起身,拍了拍孟珲的肩膀。
“好小子,老夫没看错你。”
说完,快步走进药房,在里头寻找着什么。
又过了一阵子,钱老拎着一箩筐药材出来。
孟珲伸手接过,帮忙提着。
钱老笑得更满意了。
“你放心,沈小姐这个病老夫一定会治好,这次不算哈。”
老者口中的‘不算’,指的是不算还他恩情。
“随你。”孟珲淡然道。
他并不在意钱老是否报恩,甚至没将当初救了钱老一事放在心上。
挟恩图报,非君子所为。
钱老想都没想,又甩了个重磅消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