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梅是唯一听见全过程的,忙出言安抚,“小姐何必与他们置气?左右不过是一些要被惩治的人。”
“我是气他们这个想法。”
沈娇娇几乎要咬碎银牙,“我说义母为何总是怜惜孟绾,看不惯我,原是因为我没受到什么实际伤害啊!”
“小姐万不可这样想,你是天上明月,世间最珍贵的宝石,哪需要同那些烂石头臭虾硬碰硬?”
“我就是想不通,非得用我这条命才能换来他们的怜惜吗?”
玉梅面色一沉,心知她又钻了死胡同,快步上前将她拉到小榻坐下,语重心长地说:
“恕我直言,即便小姐这样做,也不会换来他们的任何怜惜,他们只会说您活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他们的私心就是孟绾,他们在乎的人只会是孟绾。小姐怎能为了不在乎您的人,去伤害自己?
“这样做只会伤害真正心疼您的我们!小姐,您您身边不止夫人和陈元礼,您还有少爷,有老爷,还有我们……”
听见玉梅这番掏心掏肺的话,沈娇娇渐渐冷静下来。
她怔怔看着玉梅,又在扭头看向站在一旁满脸担忧的可莹。
心头窝着的那团火一点点熄灭。
“是啊,我何须去同她比?”她呐呐开口,扑进玉梅怀中失声痛哭。
她发誓,这将是她最后一次因义母而痛苦。
从今往后,她再不会因这些不在乎她的人流一滴泪!
玉梅耐心哄她,直到她哭得筋疲力竭沉沉睡去,才将她抱到内间的床榻上。
出来时,可莹等人就守在门口。
傲雪臂弯上还挎着个食盒。
玉梅朝几人点点头,“睡过去了。”
众人松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往外走,还叮嘱小丫鬟看好门,不能让任何人吵到小姐。
等回到下人房,玉梅沉着脸叮嘱道:“从今往后,不许再放陈元礼到小姐跟前放肆。”
可莹面露犹豫,“可姑爷……”
“你们几个都是小姐最信任的丫鬟,合该知晓小姐同陈元礼的关系。况且他与夫人是一丘之貉,眼里只有孟绾,你们还认这个姑爷做什么?”
她更想说,少爷才是你们姑爷。
但顾及到这种话说出来不好听,只好作罢。
可欣脑子转得最快,向来只听自家小姐的话,如今听玉梅这么一说,也觉得很有道理。
“玉梅姐姐说得对,我要去将陈元礼轰走。”
步子迈太快,连姑爷也不喊了。
玉梅点头点到一半,发现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