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文武分列两边,都举着笏板等着皇上过来,他们还山呼万岁。
原本皇上都是从龙椅旁边的门进来的,离着宝座最近。
然而,大家听见动静的时候,却发现皇上竟然从大门口走进来了,当然,这也没什么,从哪里进都是皇上的自由,但是福公公带着俩太监带着一筐鸡蛋是怎么回事?
“朕知道,你们上朝很辛苦,虽然朕已经将早朝时间延后了,可是住的远点的依旧要很早就起床,很多爱卿连早饭都来不及吃,所以,今儿朕给你们准备了鸡蛋,还是红皮鸡蛋。”南逸臣一边说一边亲自将鸡蛋挨个的送到大臣们的手里。
大家都惊呆了,这是什么情况?
毕竟人多,光皇上一个人可忙不过来,所以,福公公在南逸臣分了几个之后,就带着小太监麻溜的将剩下的都分了,甚至外面守卫的羽林卫们也都一人一个。
“皇上啊,为什么要分红皮鸡蛋?”一个老大人忍不住问了一句,因为在民间,红皮鸡蛋都是生小孩的时候才会分的。
“你不知道啊?”南逸臣此时也抓着一个红皮鸡蛋上了宝座,听见有人问就笑了,“民间这代表了什么,还需要朕来说?”
众人愣了一下。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还是于海昌反应迅速,第一个跪了下来道喜。
“恭喜恭喜。”摄政王也急忙跪下,苍天啊大地啊,皇上终于有自己的娃了,那就再也不用惦记自家的了,简直太好了。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然后齐齐的跪下道贺。
“哈哈……”南逸臣高兴的大笑了起来,其实他也不想的,但是想到夏夏肚子里孕育了他们的孩子,心里的高兴劲儿怎么也压不住,“免礼平身。”
夏夏不属于这个时代,虽然他知道夏夏爱他,可是,他觉得还不保险,如果有一天她要回去的话,自己万一留不住她呢?可是有了孩子就不一样了吧?作为母亲,肯定不舍得孩子的,到时候,她说不定就不走了呢。
越想越觉得自己那儿子来的太及时了。
(还没成型的儿子:合着我的作用就是为了绑住你老婆的是吧?自己老婆怎么不自己想办法留?还得麻烦我?哼,我得看心情,如果惹我不高兴了,我跟老妈一起跑。)
众大臣谢恩后起身,原本以为可以讨论正事儿了吧?结果就听见咔嚓一声,皇上竟然将红皮鸡蛋敲破了,然后熟练的剥皮之后,直接咬了一口,之后还招呼众人:“大家也吃,这蛋刚煮出来的,还热乎呢,天气凉了,趁热吃,不够的话,那边还有,想吃几个就有几个,要是噎得慌,朕还准备了热汤。”
全福已经带着一些太监宫女的带着两大桶蛋花汤进来了,还带着两筐碗筷呢。
于是,就在深秋十月的某天的朝堂上,君臣们见面之后,什么都没干,而是围在一起喝汤吃鸡蛋,最后吃饱喝足之后,皇上一句“回去歇着吧”,就结束了一天的朝会。
而等出了宫门,忽然有人才反应了过来,他今儿可是准备了折子了,因为皇上登基已经两年半了,就算在民间,要是女人三年无所出,都要给男人纳妾的,更何况是皇上?
虽然还没到三年,但是这样的事儿需要提前准备啊,所以,他们是想提议来年开春恢复选秀制度的,结果,都没来得及开口就散朝了?
“王大人,我看那折子还是别递了。”礼部新晋尚书李进义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自己这个同僚,别没事找事儿了。
右侍郎王宝泉却皱了一下眉头:“自古帝王充盈后宫都是必须的,咱必须独宠一人,这是祸患。”
“老王啊。”李进义伸手勾住了王宝泉的肩膀,“听哥哥一句劝,这事儿,真的别掺和了,咱们的皇后娘娘,那是有大智慧的人,值得大家尊重,你没看……”
他也是看在俩人同乡,还是同科进士的份上,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规劝,他真的不想看他因为这样的事儿惹恼了帝后。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也不愿意看着自己昔日的的同窗如今的同僚被人当枪使了。
尤其是那些在今上登基的时候,没做过什么贡献的世家富户,虽然也没被牵连,但是心里总是不踏实,但是他们能做的就是送家里的姑娘进宫,但凡得了盛宠,那家族也就无忧了,甚至还可能更发达呢,但是,他们不敢提啊,因为之前有提过的,最后,家里全部被塞了一堆女人,至今还乌烟瘴气呢。
于是,他们就精心选择了一个代言人,就是王宝泉。
王宝泉这人有才,但是却迂腐,向来重男轻女,对女人做事儿,很是看不惯,在他的思想里,女人就该在后宅绣花生孩子,皇后这样的,那就是另类。
“别说了。”结果王宝泉还是直接打断了李进义的话,“作为臣子,我有义务提醒皇上该做和不该做的事儿。”
李进义皱眉。
王宝泉却直接冲着李进义一抱拳,然后转身就走。
李进义挠挠头,还真是,挺无语的。
“你已经尽力了。”此时,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李进义回头,急忙一抱拳:“老师。”
温如海拍拍李进义的肩膀:“他这个人太固执,甚至固执到了偏执,认准的事儿,你是改变不了的。”
温如海之前是礼部尚书,李进义和王宝泉则是左右侍郎,都是他的下属,后来他进了内阁,就推荐了李进义接替了尚书的位置。
为此,王宝泉觉得他谋私,为自己的学生铺路,对他意见很大,还曾经举报过他,不过,他行得正做的直,根本就不怕查,也因此,他没能升上左侍郎。
(古代的官职,左为尊,官更大一些)
李进义只能叹口气:“当今帝后精明睿智,是南唐的福气,我就是怕他……罢了,我尽力了。”不过私下里,他还是要留意一下他的动向,别让他做了极端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