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沈亦年皱起的眉头,雁兮赶忙寻了个借口:“你若是再不快些,就要误了时辰了。”
男人虽然有些不满,可也知道打动雁兮这件事情急不得,他又伸手在雁兮的头上揉了揉,便拿着行李出了门。
感觉到自己的扑通扑通的跳个不止,雁兮向后退了一步,自己对沈亦年的这些小动作越来越没有抵抗力,甚至控制不住的心跳脸红,她整个人都会像红透了的虾那样,要是被沈茯苓看到了,肯定会忍不住笑话自己的。
她使劲晃了晃自己的头,深吸了两口气,仍然不能平静下来,她越来越搞不懂自己对沈亦年到底是怎样的感情。
为了能够让自己清醒下来,雁兮连忙用冷水洗了把脸。
“宋越年!”
一个名字突然从雁兮的脑海里划过。
她记得清楚,自己虽然没有等到这个宋越年的出现,却在现代研究周满堂结局的时候,看到过宋越年这个名字。
宋越年其人是出了名的正直,一路从科举考了上去,又揭发了周满堂的所有罪行,也算是给自己报仇雪恨,算算日子,这个宋越年也是该参加秋闱的年岁。
当然若不是靠宋越年当年找到了周满堂做的那些龌龊之事的证据,他也不会那么快就被制裁。
“此人是个好帮手,得赶紧找到他,这样也能减轻我对付周满堂的负担。”要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找到宋越年,雁兮想要手撕渣男的事情,一定会容易很多。
既然知道周满堂那么多的事情,想来这宋越年也是平宁县的一份子,要是自己能够找到……
虽说不是科考的人是不能进入贡院的,不过还好这过路的人很多,她可以边走边向这些人打听。
来来往往的人,不论年老还是年少,凡是经过雁兮的身边,便都被雁兮叫住打听宋越年的消息了。
“哎呀,我不是都说了我不认识那个叫宋什么的吗,你怎么还问呢!”眼前的男人流露出及其不耐烦的眼神望向雁兮,仿佛再多问一句就要动手打人的。
他这还好急事要办呢,却被雁兮反复叫过来,搁谁都会忍不住生气,但还好这男子没有破口大骂,虽说这喊的声音有点,但至少用词还是好的。
“抱歉抱歉。”雁兮叹了口气,这样的法子只怕是找到天黑,也找不到那个宋越年。
男人甩甩袖子,不再搭理,很生气的离开了。
雁兮掐掐自己的脸,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再想一想别的法子。
她抬头看了眼高挂的日头,这大半日的时间不单白费,甚至还的她很是疲惫,虽说一句话很少,但也耐不住这一句话说了很多遍,何况还是这样炎热的天奇,搞的她唇焦口燥。
“雁小姐不在凌香楼里头做你的掌柜,怎么在贡院门口转悠,莫不是想从这些童生里头挑些人来,去你的凌香楼做伙计?”一阵嘲讽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很是熟悉,雁兮转过身去,不出她所料,果然是柳月儿。
她叹了口气,虽说晓得柳月儿没有什么坏心,可毕竟也是恋爱脑,轻易改不好。
她深吸一口,换上一副笑脸:“我不过是路过此处,能遇见柳小姐也算是有缘。”
“哦?可我怎么听闻,雁小姐一直在打听宋越年呢?”柳月儿在看到雁兮的第一眼就皱起了眉头,为了弄清楚她过来的缘由可是偷听了好大的功夫,甚至还叫自己的身边的丫鬟去县衙打听了宋越年此人,却没有半点消息,只能确定这是个男子。
她冷笑一声:“我来梧桐镇前就听闻雁小姐与周少爷不清不楚,可一眨眼就又嫁给了沈亦年,这始乱终弃的本事可真是不敢恭维,怎么现在你又看上了什么宋越年,准备休夫不成?”
雁兮并没有打听别人隐私的兴趣,更不希望别人来探听她的事情,她板起脸来:“柳小姐说的不错,我就是准备始乱终弃,可就算我与亦年和离又如何,他照样不会娶你,你又何苦操心呢?”
“你……”柳月儿本以为只有沈亦年才会这般跟自己说话,可现在又出现了一个雁兮,她的大小姐脾性受到了打击。
“柳小姐倒不如先管好自己,臧大儒现在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你有这个功夫,不如多翻翻医术,多在床前孝敬孝敬,才不会辜负他对你的一片疼爱。”雁兮看着臧璞那副模样都觉得心疼,也越发好奇柳月儿怎么就有这么大的心。
“你别猖狂,等我告诉沈亦年,他届时自然容不下你,你又有什么好得意的。”
雁兮并不愿意继续理会柳月儿,而是准备转身离开,任由着她在自己的身后叫嚣。
且说,秋闱考试并不是一日的功夫,沈亦年这一去就是五六日,雁兮又要顾着雁家和凌香楼,就把家里头的事儿全都交给了许卿柔。
秋季本就多生咳,许卿柔一开始也没当回事,可如今却越发的严重,本想着自己去抓两副药,却还是拗不过雁兮,索性就把郎中请到家里来了。
郎中在许卿柔的手腕上搭了条帕子,还没放上多会儿,就皱紧了眉头。
“先生,我婶婶怎么样?”雁兮最不明白这些郎中有话不说,直接皱眉叫别人担心的模样。
郎中摇了摇头,又把了把脉,长叹一口气:“太迟了。”
“太迟?什么太迟?我娘到底怎么样了?”沈子书小小的身子趴在床边追问,细细看过去,已经红了眼眶。
郎中又摇了摇头:“秋日咳嗽本没什么,吃两副药也就好了,可这位夫人的咳疾已经耽搁得太久,痰入肺腑,无药可医,只能等死。”
这郎中越说越严重,可雁兮却听了个明白,说白了就是个肺炎,她初入现代的时候,因为受不了大气污染也是得过的,打了几天点滴自然就好了,怎么就到了等死的地步。
“先生,你胡诌些什么,一个小小的肺炎怎么就能死人,你只管开药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