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话语里满是好奇与八卦的意味。
“哼,这事儿可没那么简单,丞相府那是何等的势力,哪能轻易就被扳倒呀。不过那西域毒草的事儿,确实是个隐患,万一真被抓住了把柄,可就有好戏看咯!”
另一个声音阴阳怪气地回应着,似乎对这场朝堂上的纷争很是关注。
凌湘儿和冬画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兴奋与紧张,她们屏息凝神,继续听着。
又有个声音慢悠悠地插了进来:“你们是不知道啊,前些日子我在丞相府附近蹲守,瞧见有几个西域模样的人频繁进出丞相府的一个侧门呢!那几个人看着就鬼鬼祟祟的,手里还都拎着包裹,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可又不敢靠太近。”
像是喝了一口酒,那个声音还打了个嗝,然后继续说道:“后来听人说啊,那西域毒草可稀罕着呢,想要弄到手可得费不少周折,我琢磨着,丞相府和那些西域人往来这么密切,说不定那毒草就是通过他们弄来的呀。”
“哟,真有这事啊?那丞相府最近守卫森严,估计就是怕这事儿被人发现吧。我还听说啊,丞相府里有个院子,平日里重兵把守,严禁任何人靠近,那里边指不定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呢,说不定就和这毒草有关呐!”另一个人随声附和着。
凌湘儿听得心中一动,暗自庆幸今日这青楼是来对了。她在心里默默记下每一个细节,想着一会儿回去定要和萧衍好好说道说道。
待楼上的人聊得差不多了,声音渐渐小去,凌湘儿又等了一会儿,确定周围没了动静,才小心翼翼地拉着冬画从角落里出来。
只是光这样听着可不够,得想办法再多打探些更详细的情况才行。
于是,她眼珠一转,心生一计,悄悄对冬画耳语了几句,主仆二人便从角落里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
凌湘儿整了整身上的男装,刻意挺直了腰背,摆出一副富家公子哥儿的潇洒做派,大摇大摆地朝着楼阁的楼梯口走去。
冬画则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手里还装模作样地拿着个折扇,时不时给凌湘儿扇两下,活脱脱就是个机灵的小厮模样。
上了楼,楼道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脂粉香和酒气混杂的味道,两旁的雅间里传出或喧闹或调笑的声音。
凌湘儿一边走着,一边竖着耳朵听着各间屋子里的动静,试图从中找到最有可能知晓更多内幕的那一间。
走着走着,她听到一间雅间里传来的交谈声似乎正围绕着京城的一些秘闻,便停下脚步,清了清嗓子,故意提高声音说道:“哟,这定京城近日可真是热闹啊,各种事儿那是传得沸沸扬扬的,尤其是那丞相府的事儿,也不知真假呢!”
说罢,她还故意用折扇轻轻敲了敲旁边的雕花栏杆,发出“嗒嗒”的声响,好引起屋里人的注意。
屋里的交谈声瞬间小了下去,紧接着,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一个穿着锦袍、看着油头粉面的男子探出头来,上下打量了一番凌湘儿主仆二人,眼神里透着几分探究:“哟,这位公子看着面生啊,也是来这寻乐子的?”
凌湘儿脸上露出一抹的微笑,拱了拱手:“正是,在下初来定京城,对这里的事儿好奇得很呐!方才路过,听到诸位兄台聊得有趣,便冒昧打扰了,不知可否赏脸让在下也一同听听这定京城趣事呀?”
那男子见凌湘儿举止文雅,说话又客气,便哈哈一笑,侧身让开了门道:“既然公子有此雅兴,那便进来一同聊聊呗,人多才更热闹嘛!”
凌湘儿心中一喜,忙带着冬画进了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