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禁失利,五万兵马全军覆没,刘备闻之盛怒,全军开赴彭城,誓要将臧霸千刀万剐,以祭奠阵亡的将士。不想全军行至戏马台,发现上面驻扎着万余兵马。当日,臧霸率军回营,与李儒、王豫商量下一步的行动。“于禁败了,五万兵马几乎全军覆没,任他刘备有再多兵马,这也足够他心疼了。我现在倒真是想看看,刘备现在是什么表情。不过可惜,于禁与李典两人,全部给逃了。王兄,这事对不住了,原本还想用他们的人头来祭奠彭城的将士们。”臧霸看着王豫,不由有些愧疚。“臧兄,我军大败于禁,足以安慰彭城将士的英灵了。我代将士们,谢谢臧霸将军。”王豫满面笑意,看着臧霸说道。“刘备的前军,虽然被我们消灭了,但形势却依然不容乐观。我们经过这一战,全军折损万余,如今城中可战之兵只有三万,但是刘备,现在手中的兵马,仍然不下于十万。我们虽说有彭城作为依靠,但两军毕竟军力悬殊,因此我们还是要好好筹划一番,到底要怎么对付刘备。”李儒言归正传,说起了今日的正事。不想臧霸与王豫两人闻言,却是相视一笑,似乎早已成竹在胸。“两位莫不是已有良策?若是有的话,便就快说出来,你们可不要钓我胃口。”王豫举起手,做了一“请”的姿势,示意臧霸说。“董兄,你知道彭城三面皆水,唯有南面可通车马。但是董兄,你不知道,彭城南面有一戏马台,其高十仞、广袤百步,只要在其上驻扎千人,与彭城形成犄角之势。古人有言,用武之世,屯千人在其上,筑战守之具,与城相表里,而积三千粮于城中,虽用十万人,不能取也。”“宣高,你此言当真?”李儒闻言,不由喜出望外,若是真有这戏马台,坚守彭城、对付刘备,他们未尝不能做到。“当真当真,王兄也在这里,董兄要是不信的话,尽管问王兄便是。”李儒看向王豫,满脸兴奋之色。“董兄,臧兄说的是真的,戏马台是真实存在的。古人对其的描述,也是真的,不过这真实的戏马台,则是更加险要,绝对可以说是一人当关、万夫莫开。前番对付于禁,因为时间的缘故,我们没有提前占据戏马台,方才使得其得以长驱直入到彭城。否则他于禁,即使五万兵马尽皆折在戏马台,也休想看到彭城的城墙。”李儒抚掌大笑,口中连声说着“善哉、幸哉!”“宣高,你既然早就知道戏马台,心里已经有计划了吧?”“如今我军还有三万兵马,我意留两万兵马守彭城,我亲率另外的万余将士,前去戏马台驻守,对付刘备。但是具体怎么做,便就需要临阵应变。”“万余兵马?对付刘备十万军队,宣高,你有把握吗?”“董兄,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你的担心是多余的。戏马台地势险要,我有万余兵马,足以应对刘备。另外戏马台上地方有限,兵马太多反而不能施展。还有便是两万兵马留驻彭城,我心中也放心。”李儒沉思片刻,重重地点了点头。“宣高,戏马台就拜托你了,对付刘备的事,我也一并拜托你了。我们就待在这彭城,等你率领兵马凯旋,我亲自为你准备庆功宴。”“董兄,一切都交给我,你可真会偷懒。”李儒笑着说道:“能者多劳,能者多劳嘛!”………刘备望着地势险要的戏马台,一时没了主意,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若进,则需强攻,必然损失惨重,可若是退,自己前面说将臧霸千刀万剐的话,不就成了一句空话。进退失据之际,不想却有几骑,自山上至山下,为首的人问道:“可是刘州牧?”“我便是刘备,你是臧霸?”“正是,臧霸有三问,还望刘州牧可以为我解惑。”刘备平静地说道:“你说?”“第一问,徐州曹豹将军,与你是何关系?第二问,你可知今日之徐州,是何人之徐州?第三问,为何兴兵、犯我徐州?臧霸在此,静候刘州牧回答。”“徐州曹豹,与我并无任何关系。今日之徐州,已被谋害陶州牧的乱臣贼子占据。我兴兵至此,正是为陶州牧报仇雪恨、救徐州百姓于水火。”刘备答毕,面不改色,仿佛这便就是真的。臧霸仰天长叹,怒声喊道:“曹豹,你好好看清楚,你为人家丢了性命,可是人家却说与你没有任何关系,值吗?刘备,你如此坦然,足以见你无耻的程度了,我都懒得与你费唇舌说话。我就在这里,等你来取我性命。只要今日杀了我,徐州便就是你的了。”刘备素来以仁义忠厚的形象示人,这时臧霸却对其恶语相向、说其无耻。“诸将,谁可斩臧霸?”陈到、于禁、史涣等人,策马齐出、欲置臧霸于死地。怎奈还未交手,臧霸便就调转马头,要回山上了。刘备怒火攻心,下令诸将率军攻山,自己则亲自于山下督战。不想其军一开始上山,臧霸预先埋伏的伏兵尽出,一时檑石滚木、箭如雨注,刘备军闻声而倒的人不及其数。不过片刻功夫,率先登山的士卒,已经尽皆魂归地府。侥幸逃得性命的人,哪里还管攻山的事,只想赶紧逃离战场。“主公,臧霸方才乃是故意激怒于你,好令我军攻山。现在其已做好准备,我军这时攻山,正中其下怀。还请主公下令,暂时收兵、再思对策。”刘备见方才攻山的一幕,便已明白自己是中计了,怎奈顾及颜面,不愿承认方才是自己的错。如今见陈群主动提议退兵,给了自己的台阶,刘备岂有不答应的道理。“传令全军,退军十里。”传令兵将命令传至全军,将士们心中方才大定,毕竟现在明摆着,这时攻山、无异于自取死路。全军闻命而动,军容严整、秩序井然地离开了戏马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