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喻白薇不知道,早在她入学的第一天,在清大开学典礼上代表新生发?言时,林安深就注意到?她了。
抛开天才光环,她永远都是人群中最闪闪发?光的那个。
和外貌无关。
那种油然而生的气质,自信而不溢满,最?能?吸引人。
像朵含苞待放的栀子,而他是影子,如影随形的追逐着日光,却又总背着光暗中窥探。
别人叫她小怪胎,多半出于嫉妒,总要挑点刺的。
喻白薇能?有什么错呢?
喻白薇什么错都不会有。
明知道她有对象,还?是忍不住靠近,等?了三年,知道她喜欢吃甜食,他忍不住送了一盒又一盒,通信也还?在继续。
人的胃口都是不断被养大的。
他是卑微的乞讨者,是不被世间容纳的卑鄙的第三人。
入了夜,林安深读完《资本论》,合上书,就着温水,慢慢品着定胜糕。
他好?像没办法再继续忍受这种不能?见面?的通信关系。
想要的更多,更多……
上铺路过,自来熟的伸手想要摸一个,被林安深一个抬眼止住了。
男生面?无表情,往日的温和不复存在,眉眼是从未见过的凌厉,像不甘而又深深的欲求不满。
上铺僵在原地。
须臾,林安深恢复正常,从桌屉里拖出一大盒他做废掉的桃酥,推过去,缓声:“都给你。”
“都?”上铺比划过一个大圈,惊道,“给我?”
“嗯。”林安深合上装着定胜糕木盒的盖子,把盒子摆到?枕头旁,“这个不行,想吃下次帮你捎。”
“不用不用!”上铺受宠若惊,“这些就够了!也不便宜,下次我给你捎我们家熬的梨糊糖,润嗓的。”
纸条攒了厚厚一沓,直到?书里再也塞不下。
帝都终于过了漫长的冬季,渐渐的,老胡同里冒出走街窜巷的梆子声,卖着果香浓郁的冰碗。
那个年代的清大食堂还?没有后来那么多花里花哨的名字,都是按编号排列的,不同编号的食堂推出的菜系各有不同。
喻白薇记录完实验数据,早早的赶到?食堂排队,进了门才发?现有熏鱼的窗口早已排上了长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