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忘云安慰他,“你当没看见吧。”
“我不要睡里面了。”萧潋意的矜贵病不合时宜的又犯了,他抓了徐忘云的衣裳,手指绕了一圈缠紧了,对着他软声道:“阿云,你和我换好不好?”
“……有什么分别?”
“就是有分别。”他更近地凑近了徐忘云,鼻尖几乎要挨着他,声音黏糊得不像样子,“求你了,好不好嘛?阿云?”
徐忘云后仰脖颈,和他拉远了距离,忍无可忍道:“你不要……”
萧潋意无辜道:“什么?”
“……”
不要再对着我撒娇了。徐忘云在心下想,却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把这句话说出来。萧潋意也许是在“令和公主”的壳子里装了太久,入戏太深,现下已无法自拔了。徐忘云将自己被他缠住的衣料拔出来,放弃道:“……没什么,睡吧。”
他爬起身子,还真就和萧潋意互换了位置。萧潋意心满意足地将徐忘云整个困在自己和墙壁之间,柔声道:“阿云,睡吧。”
徐忘云没有理他,翻了个身面朝着墙壁,闭上了眼睛。
身侧人呼吸绵长且清晰,睡到半夜,徐忘云半梦半醒间翻了个身,却见萧潋意还维持着他入睡时的那个姿势,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正望着他。
身后,营帐轻飘飘的帘子被风吹动,露出外面的一点漆黑夜色。徐忘云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原来他非要睡在外侧,是为了挡住整座营帐唯一的那处缺口。
第二日一早,萧文壁的声音便响在他们帐外,“二位可醒了?”
徐忘云早在脚步声靠近时便醒了过来,他萧潋意对视一眼,萧潋意高声答道:“醒了!多谢殿下关心!”
“醒了就好。”萧文壁音色温润,语调温雅,若只听声音,绝对是个让人会无端生出许多好感的人,“早膳已备好了,若二位起来了便请用吧。”
萧潋意应了声,与徐忘云一道起了身。片刻后他们掀起帐帘走出去,萧文壁端坐在桌前,上面放着些简单吃食,见二人出现,微笑道:“昨夜睡得还好?”
徐忘云说:“很好。”
“如此便好。”萧文壁说:“军营粗陋,我一直忧心会委屈了公子。”
“已经很好了。”
萧文壁了然一笑,像是满意。萧潋意问道:“昨夜走失的骑兵殿下可曾寻到了?”
“自然。”萧文壁眼神转向某处,二人随之一同看过去,见不远处路边有个骑兵手抱着一口大锅正扎着马步,已经不知是被罚了多久,扎得满面青筋暴起面色通红,浑身汗如雨下,只叫人看着便不由觉得手酸脚软,筋疲力尽。
“问了才知道,这人原老家就在峪阳,此次随军回了这,惦记家中老幼,这才趁夜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