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整个大夏,能叫当今六皇子、诚王萧既一声“小六儿”的,除了当朝年纪最小的国舅爷,还能有谁。
只见另一艘气派非常的皇家楼船上,魏曦迎风站在船头。
湖面微风卷起他的衣袂,飘飘然似就要羽化而去,京中都说荣国公俊美似天上仙,若单论容貌,的确如此。
然魏曦一开口,气质立即大打折扣。
“大外甥,舅舅我奉命招待乌桓使节,但你也知道你舅舅我腹中没有几滴墨水,正发愁该怎么给使节们介绍这重阳节,如今遇上你们却是正好了。”
魏曦不由分说,就吩咐将船靠过来。
萧既从魏曦叫出“小六儿”的那一刻起就开始头疼。
要说这大夏朝,有哪个人让他觉得难以招架的,那就非眼前这位莫属了。
论身份,魏曦虽然年纪还小他两岁,但名义上却是他的“舅舅”。
讲道理,这就是个混不吝,根本讲不通道理。
他又完全不按常理和套路做事,每每跟他对上,他就没有哪一次能顺心的。
若是平心而论,他此时只想调转船头,离这个麻烦远远的。
但魏曦说他船上有乌桓使臣,这就不由得让他谨慎对待了。
兹事体大,容不得他夹带私人情绪。
而且,换个角度想,这也许也是个机会。
父皇虽然不知怎么想的,居然把招待乌桓使臣的差事交给魏曦这么个不务正业的纨绔,但此时这纨绔自动送上门,却是在给他表现的机会了。
两国邦交,事关国体,要是能在这上头表现好了,也许能挽回些他在父皇心中的地位。
因此他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动。
魏曦就知道萧既舍不得放过这个能表现自己的机会。
所以才故意说出乌桓使臣在船上的事。
当然,他会出现在这里也不是偶然。
他目光转向对面画舫甲板上,站在萧既身后的叶清岚,眸中闪过一丝不悦。
这丫头跟那个中山狼站这么近做什么?
叶清岚眸子低垂,正在看还躺在甲板上打哆嗦的叶清佩。
再一次试图开口告辞。
“六弟携美同游,怎的也不知会哥哥一声,正好你嫂子前些日子说想娘家人了,三哥听闻你邀请了叶家小姐,只好带着你嫂子来凑个趣。”
魏曦的楼船还没靠近,画舫另一侧,一道故作沉稳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