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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一场音乐比赛准备在维也纳学院里面进行，李思寻几乎第一时间就想到江于微。

他立刻买下门票，紧紧握着手机的手骨节泛白，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

江于微会在那吗？

她会在台上还是台下？

整整一个月，李思寻在维也纳找了她一个月却一无所获。

公司那边实在没有办法等了，最多一个星期，他不得不从奥地利回去。

今天下午的比赛，是他最后一次可能见到江于微的机会。

比赛开始前，江于微在后场室不断来回踱步。

这么多年没有再站上舞台，她实在没有底，如果出错了怎么办？

这场比赛不仅关乎她的声誉，更关乎宋祈白的。

是他以自己教授的名誉为担保向院长推荐她参加比赛。

“别太担心，你已经准备得很充分了。”

宋祈白一进门就看到郁闷的人儿，无奈地笑了笑。

“这枚戒指是我从法国带来的。福尔图那，愿幸运一直伴你左右。”

“如果你不愿意收下，那也戴着等到比赛结束再还给我吧。”

他从兜里掏出一枚小巧的尾戒递给江于微，上面雕刻着幸运女神的图像。

“谢谢。”

她戴在左手，遮挡住当初被情侣戒指压出的痕迹。

深呼吸一口气，江于微握紧裙摆走进舞台，却和台下坐在第一排中央的李思寻对上眼。

江于微心口猛地一抽，垂下眼径直走到钢琴前坐下。

李思寻看着一袭黑长裙的女人，一颗心几乎跳出来，他像是回到了八年前看一眼江于微的反应，甚至比以前更夸张，激动到说不出话。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角度，甚至是同样的人。

他仰望着台上心爱的人，闪闪发光的钢琴家惊艳众人，而只有他知道那枚明珠曾经专属于他。

无数次扑空，这个演奏厅他来过无数次，没想到真的在今天等来江于微，他的眼神几乎黏在她的身上，又低头看着空空的双手，懊恼太着急没有给她带上一束玫瑰。

他知道自己现在一定很狼狈，凌乱的头发，眼底下的乌黑透露出他这一个月来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他无数次回看着八年前江于微的表演视频，悦耳的音乐像鼓点一样敲击着他的胸膛，无论再看多少年，舞台上灿烂张扬的人依然深深吸引住他的目光。

台上的倩影跟回忆里的形象渐渐重合，他幻想过无数次跟她相见的场景，但只需要短短一个对视，就能让他激动到落泪。

全场的目光都落在台上的少女身上，随着指尖落下，那首早已烂熟于心的曲子被她流畅的演奏出来，无数个日夜的心血都变成欢快温柔的旋律萦绕在观众耳旁，仿佛整颗心都被温柔地握住。

听到熟悉的曲子，李思寻红了眼眶，那首几乎每天江于微都会为他演奏的曲子，原来如此与众不同，不再是缠绵的曲风，如今的江于微更加热烈，更加张扬。

也更加自由。

两人曾经有过不少合照，他的手机里也有不少江于微演奏的视频，靠着反复看着这些东西熬过思念的痛苦，熬过每天心里传来的后悔和绝望。

他甚至恶毒地想过，想过离开他的江于微会过的很辛苦，甚至有一天会回到他身边。

只要她愿意，他可以花上无数个八年去补偿，去求得她的原谅。

但他发现江于微的状态很好，比在他身边的时候要好上不少。

左手尾指上的印记，被一枚新的戒指覆盖住。

李思寻一下子跌入冰窟一般。

江于微拒绝了他的戒指，现在却戴上别人送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