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死了。”
悬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重重的落下,许白彻底绝望了。
他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抽搐,却被冯言彰认为是哭泣,于是怒火更盛。
“你现在哪都不能去。”冯言彰冷笑,“你已经是我的人了,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不……不!”许白摇着头,他连手指都在剧烈颤抖,惨白到近乎发青的嘴唇嗫嚅,“……求你,放我走……放我走……”
他似乎只会说这两句不讨喜的话,颠来倒去的重复,弄的冯言彰更加心烦意乱。
“起来!”冯言彰拽起许白,连拉带拖的往外去。
女佣人守在外头,被这一幕吓呆了,但她根本不敢拦看着近乎发狂的冯言彰,所以哪怕心疼腿被拖在地上轻微挣扎的许白,她也只能僵硬的站在原地。
范杰也被吓到了,他不知道大帅这是要做什么,看着要把戏子崩了一样。
踌躇一下,他上前来,“大帅,我开车送您?”
冯言彰沉声道,“滚!”
六儿:【你怎么还不昏过去?】
许白这次的反应很奇怪,正常他最会用病痛装可怜了,可这次怎么都到了这个时候还硬撑着不肯来意识里嗑瓜子?
许白:【云笙是不是心脏有问题?】
六儿:【对啊,你怎么知——啊,我也是刚扫身体数据看到的。】
许白翻翻眼睛,怪不得动不动就身体冰凉发麻呢,一开始还以为是纯粹的身体弱,后来胸口开始闷——他意识到云笙应该是有心脏问题。
许白:【真相嘛,总是越晚揭开越残酷,帮我保持清醒。】
【好嘞。】
六儿兑了颗强力薄荷糖,第六代加强版。一颗下去从喉咙清醒到大脑,天灵盖都要冒冷气。
冯言彰在开车,袖子被他挽了两下,露出结实的手臂线条。
许白撩起眼皮看了看他,戏子被扔在了副驾驶上,身体不稳,歪歪扭扭的斜着,都要对折起来。
冯言彰火顶着脑门子,车开的飞快,他还是没想明白:怎么人就非要走呢?这不是都试着对他好了吗?
难不成就得像父亲对母亲一样,把他彻底关起来?
他爹是个粗人,娘却是位大家闺秀。
冯老爷子最自豪的事儿就是跟她结婚,所以在冯言彰小时候,他爹总是跟他说,“言彰,有你,爹高兴啊。”
戏子在他身边,紧紧闭着眼,嘴里却一直火上浇油的念叨,“放我走……”
那就关起来算了。
冯言彰把许白带到了刚刷完墙的房子里,他一路开进去,此时只觉得哪哪都不顺心意。
许白软绵绵的动不了,冯大帅也不抱了,干脆就冷着脸把他往肩膀上一扛。
许白:【呕。】
简直是在扛麻袋。
冯言彰听到戏子发出了痛苦的干呕声,但他理都没理,很干脆的迈开长腿,几步跨进了卧室——说是卧室,这里现在还只是一个空壳子,空了就显得大,灯都没来得及装,天色已经开始暗。
只有墙面是白的,莫名有些阴森。
戏子已经被扔在地上,刚一离开冯言彰,他就四处摸索着蜷缩进个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