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溟无姑婆走到了女子的身前,有些苦涩道:“这些年,娘无时无刻不在痛苦中煎熬着。娘当年抛弃了你父亲,抛弃了你,做出了这天下间所有人都不齿的事情。如今,你不想娘活着,这也是情有可原,只是蝶玉,娘有一件事情一定要请你答应。”溟无姑婆看着女子说道。
而此时,白琉月也看向了这女子,女子穿着的,是南岳的宫装,精致的眉眼,让人看着便忍不住心生好感。
她在听到溟无姑婆的这番话之后,冷笑了起来:“现在知道自己错了?当年你干什么去了?当年我只是想见娘一眼,都是奢望。而你,竟然还丧心病狂的要杀了我,如今我做了一样的事情,你却一副我错了的样子?溟无,你怎么能这么无耻。”
“蝶玉,你怎么和你娘说话呢!”溟流风不悦的看着蝶玉,不过,这这女子好似没有看到溟流风一样,只看着溟无姑婆,一脸的恨意:“老老实实的听我的话去死了不就好了吗?你个死老太婆!”
溟无姑婆闻言,只笑:“我的蝶玉还是在恨着我啊,既然如此,那么我便不吃下了。你要记得,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便是你。除了你之外,再也没有什么能让我想活下去了。我想活着,只是不想我的宝贝女儿没有人疼爱,等日后受了伤害只能自己一个人罢了。”说完,溟无摸上了女子的脸:“你这丫头,说不是我的孩子,可是……你和我却生的如此相似。”
蝶玉闻言,嫌弃的朝后退了一步:“我恨不得从来没见过你,从来没有被你生出来过。”
“蝶玉,你够了!给我闭嘴!”溟流风不满的怒斥道。
蝶玉闻言,看了一眼溟流风,嗤笑了起来:“怎么?皇爷生气了?因为这个女人给了你一些好处?所以便忍不住对她好吗?让人闻风丧胆的东溟皇爷,也不过如此。在我看来,只是一个缺爱的蠢货罢了。”
“你怎么会回来?”溟流风果断无视了女子的话,转而问道。
蝶玉闻言,则是道:“我只是来看看,这个死老太婆到底死没死,如果没死的话,好来杀了她。可没想到,竟然会遇见有人给她配置出解药。真的是贱人命大啊。”说完,女子看向了溟无:“你若是真的觉得对不起我,今日便不要吃下解药,否则的话,这辈子都不要说对不起我这种话。因为你不配!”
蝶玉的话,让溟无的脸色微微变了。
她想了想,果断将掉在地上的药踩碎,然后看着蝶玉道:“娘不会再吃下解药了。娘是该赎罪的。这把老骨头,便这样赔给你吧。若是你所喜欢的那个人,真的希望看着娘去死的吧。”
“你闭嘴!不要以为这么说,我就会感动。”蝶玉也没想到她会如此痛快的将这药踩碎了。本以为,她应该会拒绝呢。就好像当年拒绝了她一样。
想到这,蝶玉有些犹豫了。
“你还想做什么?不辞辛劳的从山下爬上来,为的就是想害死你的亲娘?现在你已经做到了,姑婆他不会再吃下解药,你这下总该放心了吧。”溟流风冷冷的说道。
蝶玉闻言,看向了溟流风道:“有人想见你,还有这个女人。我来,不过是找你们的。这个老太婆的死活,和我无关。”说完,狠狠的瞪了一言溟无道:“该吃便吃下吧,像是你这把老骨头,就算是吃了解药,也活不下去多久的。我才不会在意。”
听到她的话,溟无脸上挂上了一丝笑意。
“谁要见我们?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儿?”白琉月看着女子,好奇的问道。
女子闻言看了一眼白琉月道:“你便是夜王妃?啧,也不过如此啊,也不知道他是看上你什么地方了。走吧,至于是谁叫你们,你们去了之后自然而然的就知道了。”
白琉月与溟流风闻言,都有些疑惑,谁也没有想去,而溟无姑婆见此,则是道:“风儿,白姑娘,你们便随着蝶玉去看看吧。”
“姑婆,你不要对蝶玉太好了,蝶玉她刚刚还想着要杀了你呢。”溟流风不满的说道。
溟无闻言,却是摇了摇头:“她是我的孩子,就算是做错再多的事情,也是我的孩子,风儿,就算是看在我的份儿上,去见见那个人吧。”
溟流风可以拒绝溟素纱的请求,可以拒绝天下人的请求,却唯独不会拒绝眼前这个老者的请求,于是溟流风只好认命的跟着去了。
白琉月则是因为本身就对这件事情好奇,没有推脱,跟着去了。虽然还不知道是谁,但是白琉月却心中有了一个自己想的答案。
估计是八九不离十。而事实上,也真的是如此。
当看到了山脚下客栈房间内的白衣男子的瞬间,白琉月便整个人都呆滞了。
果然,是他。这个时候,白琉月是真的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好了。
让楚云看到她这样狼狈的样子,这对她来说是耻辱。也是一种灾难。这代表着,楚云大概会插手她的事情。
事实上真的如白琉月所想的一样,见到白琉月跟着蝶玉过来之后,他急忙的拉过了白琉月,嘘寒问暖道:“怎么样?你这些时日还好吗?在听说夜王的事情之后,我便马上赶过来了。那种男人,果然是靠不住的。”
蝶玉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楚云。要知道,楚云平日里都是高高在上,冷漠如斯。像是今天这样的,还是第一次。
这让蝶玉有些好奇,也有些嫉妒。
她为了这个男人,背叛了东溟,甚至差点儿杀了那个老太婆,可对他来说,却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在他的眼中,她不过是他的棋子,而且还是一颗并不中用的棋子。想到这里,蝶玉便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白琉月。
明明也没有比她好看多少,怎么的就会有这么多的人喜欢呢?
蝶玉不理解。故而也只能看着她被楚云继续问东问西。
一直到溟流风看不下去咳嗽了一声。男子这才作罢。看向溟流风,恢复了该有的冷漠:“好久不见了,东溟的皇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