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大人?”
子时时分,正是众人沉睡之时,皇宫却突然喧闹起来。
数位军机大臣被急召入宫,太子更是连发冠都来不及束便被传召了过去。
殿内,乔桢面色惨败地跪在地上,一旁的乔大人老泪纵横。
“陛下,是臣教子不严,让他犯下如此大错,臣愿意和罪子以命相抵,只是臣的确不知情,乔府其他人也根本不曾参与其中,还请陛下放乔府满门一条生路。”
乔大人是太子的岳丈,是圣上心腹,何曾有过如此卑微之时。
几位军机大臣站于一侧,也是满脸不可思议。
乔桢疯了吗?
他是陛下亲自挑选的驸马,更是太子的小舅子,年纪轻轻便到了一等侍卫的位置,再历练几年,怕是直接进军机处都有可能。
这是许多人拼搏一辈子都换不到的前程,他却疯了去刑部地牢刺杀一个犯人。
尤其,江南提督一案涉及买办官爵,乃是大案要案。
这时候,做这等事,他真是疯魔了不成?
“太子,这是太子妃的母家,所以朕今日也将你叫了来。你说,该如何处置?”
太子匆匆赶来,此刻脸上还有惊疑之色。
赐婚一事,彻底让他确认了乔桢乃是宗遥的人,可他没想到,乔桢和宗遥二人居然大胆到了这等程度,乔桢居然就如此为宗遥拼命吗?
“父皇,乔桢毕竟是寿昌的驸马,两人还有几月便要成婚,如今却突然出了这等变故,儿臣想,不得不顾及寿昌的颜面。”
说完,他转头看向乔桢,冷声道,“乔桢,你做下如此糊涂事的时候,可曾想过寿昌?你的命不打紧,死也便就死了,但是寿昌还未嫁人,便要背上一个驸马乃是谋逆之人的枷锁,你对得起她吗?”
太子这话,乔桢只低头不语,倒是一旁的圣上和诸位大臣都有些变了神色。
寿昌公主。
前些时日,太子和寿昌公主闹得那一出戏,不少人都心中有了一些隐晦的猜想,结合如今准驸马乔桢做出的此等事,寿昌公主的嫌疑不小啊。
圣上垂眸冷声道,“太子说的不错,到底是寿昌的驸马。来人,去传寿昌公主来。此事既是国事,也是家事,她应当在场。”
很快,宗遥便面色沉静地进了大殿。
她和跪在地上的乔桢交换了一个隐秘的眼神,只那一瞬,乔桢便明白了宗遥的意思。
乔桢目光颓败,很快低下了头。
“父皇,太子哥哥。”m。
宗遥端庄地行了个礼,而后转头望向了乔桢。
“关于乔侍卫一事。儿臣在来的路上已经大致了解了。私入刑部大牢、刺杀要犯,此乃重罪,即便他是儿臣的驸马,儿臣也绝不能为了私情,去求父皇轻轻略过此事。还请父皇严惩乔桢,杀之,以正朝纲。”
说完,更是眼眶通红,仿佛悲痛到了极致的模样。
圣上只静静看向她,看得宗遥都有一丝心慌之时,他却突然笑了。
“果然是朕的好女儿,好,来人,将乔桢斩立决,着寿昌公主亲自监刑。”
陛下轻描淡写之间,便将此事终结在了此处,也不再顺着乔桢这条线往下查了,仿佛一切就到此为止一般。
但是,陛下令寿昌公主监刑之事,却又让许多人摸不着头脑。
太子的神色也是一冷。
监刑乃是前朝官员职责,父皇此举,到底有何深意?
宗遥先是一愣,而后很快窃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