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南宫太太盘算着,晚点自己再去和儿媳好好聊聊,已经是一家人了。况且一会儿她兄长上门,若发现妹妹的异样,追问起来,不是又生一桩是非?
罢了!不痴不聋,不做家翁!此刻南宫太太又从心里怨恨起丈夫来,你看看你每天就知道出门躲清净,这家里的杂事你一应不管,恶人都教我一个人当了,这叫什么事啊!
诗雅达回到家了,韩川看到妻子的眼神立刻就有了光,机器人突然通上了电似的见效。碍于奶奶在一旁,韩川只小声抱怨了一句说,“你怎么去这么多天?”我你都不管了!
诗雅达听到觉得可笑,说,“我就去了两天不到,昨天出门的,今天就回来了!”你这是给我安罪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是吗?”韩川不承认,那为什么我感觉你走了这么久了?
“是的!”诗雅达嫌韩川腻歪,让他离自己远点儿,说自己有点儿喘不上气,可能是来回折腾累了,是肚子里那位累了,她一向称自己不娇气的!
“累了先回房间休息一会儿!”老夫人发话说,“天还早呢,一会儿韵儿他们到了,咱们再吃晚饭,到时奶奶让阿姨去喊你!”老太太这自然是关心孙媳,也紧张她那肚子。
诗雅达微笑起身,韩川扶着她同奶奶道了声好,才慢慢离开了奶奶的屋子,朝自己的卧室去了。
老太太的目光一直黏在孙媳身上,不怪她老人家心惊胆颤的,本来如今科技发达了,生个孩子的危险系数是直线下降的;但自己这孙媳的体质特殊,又兼着她都已经两度流产,再来一次,老太太真不确定自己这颗心脏还能不能受得了!
韩川扶着妻子回到卧室,又小心翼翼的安置了她躺下,他也看出了妻子的疲惫,只见她突然眼窝深陷,脸色苍白,气息奄奄的……
看着妻子这样,韩川是一步都不敢走开,双手隔着被褥抓紧妻子的手腕,欲言又止。他想着前一阵,耶书亚不是说给妻子治好了的吗?怎么突然人又变这么虚弱了?
对于自己的无能为力,韩川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我休息一下就好了!”诗雅达那只空着的手伸出被子,放在了韩川的手背上,一边轻轻闲话道,“我在那边看到公公了,他一个人在那里,其实很想家!”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被迫远离故土,背井离乡的去给人软禁,有苦说不出!
“嗯!”韩川轻轻应了一句,他也不愿意看到老父亲连自由都没有,可是现在能怎样?
“你想要公公回家吗?”诗雅达笑,脸往另一侧转了转,眼睛没看韩川,玩笑道,“可能你不想,就像我小的时候,就不希望我爸爸在家,因为他对我好凶,总是训斥我!”
沉默了几秒,诗雅达又笑了,说,“但是婆婆肯定是很想公公的,她一个人在家,多凄凉呀!”诗雅达说着说着就睡着了,安安静静的样子,虚弱得就像随时会融化、会升华的冰雪精灵。
韩川小心翼翼的将妻子的手放回被子里,心中也是愁肠百结。父亲常说,守业更比创业难,如今韩家发展受限,他们必须守护好韩氏,守护好韩家!
在钱中言北上开会的时候,诗毓萱公主也北上去了南宫家见亲家太太。南宫先生不在,他是外交官,时不时的出远门,这是家常便饭,南宫太太也并不像个小女人那样要跟着丈夫,如影随形。
南宫老先生前些年去世了,对外只说是年事已高,寿终正寝,但真实情况只有当事人清楚。
若不是南宫老先生离世,南宫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对司秦发难,因为南宫老先生非常的认可司秦这个孙媳妇,常说司秦就是他最理想的孙媳人选,必定会让南宫家三代有好子!
可惜人有旦夕祸福,这都是说不清也强求不得的。
南宫太太此前只以为诗雅达在虚张声势,凌墟国并没把司秦放在心上,最多就是把她当个诗雅达的使唤丫头,什么诗雅达不愿意出席的场合,都让司秦顶上罢了,再高看司秦一眼,她顶多也算个机要秘书,什么公主,她配吗?
但人家诗毓萱公主却是按规矩,一丝不苟的带着一份长长的,厚重的嫁妆礼单来到了南宫家,语气非常的客套,不失威严说,“晚了这些年才上门认亲,是我之过。我的大女儿司秦是个懂事的孩子,从来不教我操心!”
那人家公主这么说,你南宫太太胆敢反驳一个试试。先别说人家皇室贵胄,就是普通人家的闺女,老母亲有任女儿在婆家遭受欺凌而闷不吭气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