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珺,你是在害怕吗?”欧以屾玩味地问道,他对于这个请求感到意外。
“是,我害怕,我害怕以屾哥会让姐姐卷入无妄之灾。”区乐珺说道:“有些人命硬,因果循环报复不到他的身上,但却会应在他亲近之人的身上。”
区乐珺微微一笑,意有所指道:“姐姐对以屾哥而言是意义非凡的不是吗?”
“你还信这些?”欧以屾挑眉,上下打量着区乐珺,“我以为大科学家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呢。”
“谁知道呢,也许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也是唯物的一部分,只是尚未发现其原理。”区乐珺把话题重新带了回去,“以屾哥的身上可背了太多的人命,很难说姐姐这一次遇上的事和你没有半点干系。”
机器人大规模的替代人工是欧以屾发展Wz的战略,这里一跃成为了全帝国最科技的地方,同时也成为了人机矛盾最激烈的地方。萧条来临已有半年,帝国的公民或多或少都感受到了经济的寒冬,可就连经济下滑最明显地区至今都不曾发生过大型恶性伤人事件,这里却已经开始动荡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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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很难不让区乐珺有所联想,原本她已经安排好要陪甘棠一起巡演的,却因为病毒泄露事件不得不搁浅。
这是一个意外,又不是一个意外。
军部委托科学院研制病毒早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而是随着普通人身体中的抗体及基因变化不断更新的委托。这些病毒从诞生之初就注定了它们将开启毁灭的结局,一切只是时间的问题。
因为运输疏忽让它提前现世,这是意外。可能从铜墙铁壁的首都穹顶系统中逃出,却是一场人为的灾难。
但是凭心而论,区乐珺很清楚,一个高福利社会势必是小而精的社会,绝非广而大,当机器人大规模替代了人工,财政根本无法支撑这些无业游民的生活,人口削减便是不得不提上日程的计划。
区乐珺曾希望这种减少是缓慢地、步步递进的温和演变,这不是因为她内心富有温情,事实上她对大众的悲悯仅仅源于她对所爱之人平安的期许,剧变必定是地动山摇地灾难,动荡中没有一个人能保证自己能守住安宁。
可是欧以屾选择了剧烈的演变,是他示意了首都的钉子把病毒放了出来,距离下一届选举不到3年,这一次他势在必得,可这也意味着他在任期内将不得不面对经济下行与机器人替代双重背景下收入和劳动力结构畸形的局面,这不是他乐意见到的。
那么在别人任期里放火,拿他人做踏板,提前为自己扫清障碍就成了最优解,欧以屾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这条路。
在区乐珺看来,欧以屾是优秀的政客,可以很快的抓住机会,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达成自己的目的。只是优秀的政客对于他周围的人,尤其是亲密之人而言却是灾难,所有人都要为他们的伟业做出牺牲,或主动、或被动。
她隐隐觉得甘棠这次受伤只是一个预告,明明这一年里她们天南海北的走,一次麻烦也没碰上,偏偏一到Wz,一见到欧以屾,便发生了意外之灾。
她担心甘棠若是继续和欧以屾保持这种不远的关系,不幸会再一次降临。
欧以屾自然听出了区乐珺的弦外之意,她既然在科学院,又是最初被感染的人,没理由能瞒过她。
只是,区乐珺的要求惹得他不太舒服,他并不想这么简单的、好脾气的答应了她。
“要真算起来,小珺你又何尝不是带着区家的原罪呢?”欧以屾笑了笑,一针见血道:“军火起家的区家,本来就是坐在死人堆上数钱的家。K01的原住民和巨阙星人的领土之争,区家可没少从中牟取暴利。”
虽然一开始K01的军火份额牢牢掌握在栾、马二家手里,但区家毕竟是老牌的军火大家,当区家人认真起来的时候,在军火生意上便无人能出其右。
从K01宣布独立后的一年多时间里,区家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同K01的原住民军队做起生意来了,以披靡之势将栾、马两家的份额尽数收入囊中。
区乐珺目光冷然地看着欧以屾,不答反问:“所以以屾哥是不打算答应了?”
“小珺,你既然会向我提出这个请求,想必你也是知道我和她的关系的,我们并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形同陌路的。”欧以屾回忆着,区乐珺除了在甘棠的事上有过情绪外露,大多时候她的情绪都过于平淡,这倒是个有趣的发现,他决心以此再逗逗她,说道:“而且我对她承诺过,天塌下来我都会帮她顶着,我会管她一辈子,显然这份羁绊断不了。”
看来是谈崩了,区乐珺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向欧以屾颔首,说道:“好的,我知道了,以屾哥慢走。”说着转身回去了。
欧以屾玩味地看着区乐珺消失在门内,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掏出联络器,上头的指示灯发出红色的光,以一秒两次的频率闪烁着。
他开启了联络器,投影出了安安的影像。
小姑娘气呼呼地叉腰,质问道:“你这个坏爸爸,为什么不让我见妈妈?”
“妈妈不喜欢不听话的小朋友。”欧以屾一边往回走一边同安安交谈。
“你胡说!我可听话了。”
“那你作业做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