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所有人都默认了,想要在这个大区生存,就要和这个大区的选手一样,惨无人道,如有差别,难以生存。
“啊,这么说的话,新人要是被分配到第五区,不就是等死了么?”
“对啊,所以第五区的整体积分和排名,非常低。”
“如果反抗呢?”
“哈哈,你看那边。”那人酒杯遮住唇,悄悄瞧了眼,“那就是个例子。”
徐添添也跟着转头,顺着视线,瞧见了赌场里,坐在窗边的那个男子,对方的打扮与此地格格不入,他坐在高脚凳上,柔顺的长发蜿蜒至腰背,坐姿优雅,脊背笔直,是个背影,看不清脸,但却能瞧见那只手,搭在一旁的桌上,指骨修长,漂亮的手指轻轻点在桌边的水渍上,像是在画什么。
赌场这地方,人鬼云集,能进来,就说明没一个是好东西。
赌钱的疯狂摇动手中的骰子,眼神中迸发出贪婪的光,伴随耳边的嘶喊叫嚣声,在一众近乎疯狂的注视下,骰子落桌,赢了的大笑尖叫,输了的面如死灰喃喃摇头,很快,跪地求饶哭喊道:“绕我一命”积分抵押,积分清零,在凌晨的钟声敲响的那一刻,就地抹杀。
买命的自有卖命的配合,他们像是游走在纷乱杂章的戏幕里的掮客,比起赌钱的大风险,他们更倾向于稳妥的交易。每位选手都要过任务,任务导致的生死,难以预估,往往是积分越高的选手越胆小,他们会拿积分做交换,通过掮客们的拉拢游说,寻找到愿意替代任务的选手。他们利益共享,但却违背了系统规则。说是胆小,但其实他们要比赌钱的疯子们胆大得多。
前两者都是灰色交易,尚且有规则制裁,最后一个便容易多了。
人类的原始欲望。
性。
这里能看见妖娆的男女,他们容色艳丽,婀娜多姿,穿着颜色靓丽的服饰,像是堕落之地盛开的最后一朵玫瑰花,在饱满欲滴和腐烂枯萎中徘徊。
靠性得利,从来都是个好方法。
“起码人家有那个资本。”友人认可道,“你要是长得五大三粗又丑又老,想以此谋生,还做不到呢。”
“也不尽然。那万一人长得美,但无心以此谋生呢,第五区还不得把人逼死?”徐添添忧心了几分,他又看向那个长发男子,许是他几分钟内看了好几次,眼神又过于火辣,那人微微偏了身子,徐添添身子一僵,赶忙低头,“他是不是在看我?”
友人低声:“没,被你猜中了,这小子看起来不像是来卖的,但……但由不得他了啊。”
安希塔利抬头时,眼前正有一个男人,很高大的样子,一条胳膊甚至能抵得上他的腰身一般粗壮,他像是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将本就稀薄的空气和狭窄的空间又压紧了些,换做在场任何一个人坐在那个高脚凳上,都会呼吸困难,紧张到失态。
壮汉一手搭在了安希塔利的肩上,安希塔利微微偏头,看了眼,轻轻道:“松开。”
“脾气还挺倔?”
“松开哦。”
壮汉压根不听他的话,又道:“属性值零?积分竟然连一万都不到?”
片刻,那男的又不可思议的笑了,“系统出生地竟然还是第五区?”众人都看了过来,错愕而惋惜,可惜了,这么漂亮,下一秒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