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裴予栀于他而言,就像是红玫瑰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既扎眼,又让人不快。
“怎么这么慢?”
他皱了皱眉。
一个小时前他就到这里来了,硬是等了一个小时才看到她出来。
“家宴这么重要的场合,当然要好好捯饬一下啊。”裴予栀抬手将额前碎发撩至耳后,看向他,唇角微勾,“怎么,周大少爷能把我当狗一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我让你等一个小时就不耐烦了?”
周昱怔住了,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所以,昨天晚上,他在包间里面的话,裴予栀什么都听到了!
“所以你现在是装也不打算装了是吗?”周昱皱了皱眉,语气不悦地质问道。
裴予栀只是眨了眨眼睛:“你猜。”
“你——”周昱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
“裴总是周总的未婚妻,他等您是应该的,只是这毕竟是周家家宴,要是因为裴总迟到了可不好。”
一道甜美的声音传来。
裴予栀侧目瞥去,果然,是白藜。
周昱现在养在花瓶里的白玫瑰,也是周昱的床前明月光。
裴予栀的目光落在白藜那刻意抬手掩饰的脖颈,特意拉高的衣领也没遮住那一抹红色的吻痕。
显然,周昱在等她的一个小时里,也没闲着。
裴予栀收回目光,面无表情:“走吧。”
说完,也不等周昱,径直坐在了车后座。
“裴予栀,你……”周昱咬牙,最终不情不愿地跟在她后面,坐到她旁边。
车子刚行驶起来,周昱就开始质问了:“裴予栀,你说实话,你去夜店做什么?”
“你觉得呢?”裴予栀单手撑着太阳穴,反问道。
周昱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冷冷出声:“我谅你也不敢做出这种事来。”
“是吗。”裴予栀扯了扯唇,故作惊讶。
“我还不了解你?”周昱轻呵一声。
他和裴予栀从小一起长大,裴予栀的为人,他再清楚不过。
乖得跟个鹌鹑似的,不然昨晚也不会接到他的电话就冒雨把文件送过来。
并且,她喜欢他。
就算这些年来他早已磨灭了对她的感情,他也笃定,以裴予栀的性格,断然做不出那种事来,只当她是为了周少夫人的位置跟他赌气才这样,过几天就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