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向管家要就行。”
“好。”
裴予栀深深看了一幅画一眼,继而收回目光。
周靳臣随手从桌面上的盒子里夹出一块香料,点燃,放进了画下方摆放着一个小小的铜炉里。
跟周靳臣家里的那只相比,这个的历史显然没有这么久,但也是一件古董。
燃烧着的松香透过镂空飞鸟造型的盖子袅袅弥漫而开,沉稳厚重的松香让整个房间的气氛变得庄重又雅致。
就像是置身幽深的松林之中,墨绿的松叶上还挂了一层厚厚的雪。
“还想说什么就说。”周靳臣率先开口打破了这片厚重的沉默。
裴予栀也不废话,开门见山:“抱歉,我应该相信你的话,而不是存着侥幸的心理。”
语气真诚,不像是敷衍的道歉。
周靳臣闻言,眉间凝结的霜雪晕开了一些。
裴予栀见状,继续开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樊大师这么讨厌律师吗?”
她想要解决问题,就必须得知道问题的根源所在。
周靳臣注视着她认真的表情,最终松了口:“我之前跟你说过,樊大师的妻子跟别人跑了,而那个人,就是一个律师。”
“果然……”
和她预料的几乎一样,不过她想到这一层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裴予栀沉思了片刻,立刻给许茜发信息:帮我查一下,樊大师的前妻的事情,以及她的联系方式。
以往许茜都是秒回的,但这次,对方正在输入闪烁了好几秒之后,她才回了个:好的。
发完消息之后,裴予栀收回手机,看向周靳臣,一时相顾无言。
沉默了将近一分钟之后,周靳臣淡声开口:“这次的事情我会帮……”
“你放心,既然是我过失,我自己会想办法解决的,绝对不会连累你,也不会连累周氏集团。”
裴予栀保证道。
周靳臣将后面的话收了回去,注视着她纤细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跑的身形,眼里是她看不太懂的情绪:“裴氏集团是没有人了吗,非得你一个人扛着?”
“这是我的工作啊。”裴予栀觉得很正常。
“那个律师呢,你打算怎么处置?”
“你说淮礼?”裴予栀思考了一下,给出中立判断,“他应该不知道樊大师的雷点,所以,这事也不能全怪他。”
“是吗,你就这么信他?”周靳臣的神情微变。
“我跟他是同一期进入裴氏的,一起工作的这些年来,他帮了我很多。”她回答得理所应当。
“呵……”周靳臣只是轻笑了一声,“裴总还真是个维护员工的好上司,就是不知道你那位季律师是不是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实在、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