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湘翎也是自那天采莲节之后才知道,曾经在乱葬岗救司解倾的人,其实不是苏清,而是苏觅,难怪司解倾突然之间对苏觅的态度变化如此之大。
她现在觉得,苏清的威胁都没有苏觅大。
以往司解倾对苏清多加照拂也只是以为她是他的救命恩人,便别无其他念想。
但是苏觅不一样,司解倾很显然对苏觅的情分不止救命之恩。
其实之前在他还不知道自己认错人之前,他看苏觅的眼神就已经有所不同。
只是他自己还没有发现罢了。
史湘翎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主子,我看苏觅和奚偃关系亲密得很,她似乎也不需要你的庇护。”
司解倾没有说话,继续看着苏觅的背影。
史湘翎不死心,继续道:“奚偃让苏觅给他当贴身婢女,哪有让婢女穿得这般招摇还出席宫宴的,而且两人关系无间,在大理寺待在一起这么久,也不一定清清白白。”
“说够了吗?”司解倾的声音很冷,“这是你该揣测的?”
“主子,我也是怕你被苏觅给骗了,奚偃在整个秦越是出了名的风流公子哥儿,苏觅把这样一个生性放浪不羁的人吃得死死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单纯的人!您可不要被她的外表迷惑了。”
“呵!”司解倾轻笑,“不过是奚偃一厢情愿罢了,本座看来,苏觅对他根本无意。”
史湘翎攥紧手指,目露嫉恨之色,阴阳怪气道:“这就是她的高明之处,不需要付出真心,就可以将男人的心把玩于股掌之间,谁知道她私下是个什么货色!”
司解倾的脚步猛然一顿。
“啪”地一声!
一记响亮的耳光在宫道上响得清脆,走在后面的达官贵人都不由得吃惊,停下了脚步。
奚偃和苏觅也拧身望过去。
宫道一时之间安静得能听见彼此呼吸的声音。
史湘翎捂着火辣辣的右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司解倾,“你打我?”
司解倾就这么冷冷地睨着她,“本座不希望再从你嘴里听到这种不堪的言论。”
“究竟是我的话不堪还是本就是我说中了!”史湘翎也来了脾气。
她好歹也是北牧郡主,为了他放弃了自己尊贵的身份到东厂女扮男装当一个人人唾弃的“太监”。
他居然就这么对她!
“我有说错吗?我说的都是实话!只有你们男人才会被女人的这点招数骗得团团转,大家都是女人,我还不知道她在耍什么手段吗?!”
后面一句话,她很用力,但是也只有司解倾和她两人能听见。
司解倾眼神淡漠至极,“本座的话只说一遍,再让本座听到你这般说她,就不是一个耳光这么简单。”
史湘翎嫉妒红了眼,“怎么?你要为了她杀了我不成?”
“你可以试试。”
闻言,史湘翎的瞳孔都瞪大了,司解倾现在的眼神和表情,就是在告诉她,他说的话从来不是开玩笑。
她甚至都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厌恶。
她有点害怕了,忙不迭收敛自己的脾气,低垂头,“对不起,是我口不择言,我错了。”
司解倾没有理会她,抬头看向前方,正好和苏觅好奇的目光相撞。
在眼神汇集的那一刻,她又匆匆收回了视线。